薇寧求之不得,退場前說了幾句讓眾臣自便的話,便起身領著拓跋彥離開了。
禦書房內,薇寧以為拓跋彥的有事稟告,只不過是幫她解脫罷了。沒想到剛進禦書房,拓跋彥便屏退了左右,對她說道:“昨日長恩寺出了火災,辭源法師圓寂了。”
薇寧腦子一轟,腦子裡全是陰謀鬼論。“昨日大雨,竟會是大火!”
拓跋彥則回複:“外頭傳言,辭源法師遭了天譴。”
“為何?”
“忽聽炸雷,再一看,長恩寺已經熊火濃煙。”
薇寧看了拓跋彥幾眼,想問又不敢問,對上了他的視線後,連忙輕咳一聲來掩飾自己。她也懊惱,兩人在一起,還能輕松應對,但凡第三個人甚至只是名字的出現,都會讓她自行慚愧。
人不會同時愛上兩個人,因為人是自私的,心髒的兩個心房,自己一出生就霸佔了一個。目前這種情況,不是她搞不清她愛誰,就是兩個她都不愛。
她心裡想什麼,他一眼便能看出,看她幾次掙紮於心不忍,無奈嘆了口氣說道:“單大人無礙。本將的屬下打聽到那時他正在為阿魯將軍送行,下山喝酒睡在客棧裡頭。”
薇寧鬆了口氣,狐疑重複道:“為阿魯將軍送行?你的意思,是說阿魯將軍昨日也在長恩寺?”
拓跋彥說:“他與單大人是故交,事發前就離開。況且他此行的目的是為查使節的死因,沒理由懷疑他。”
薇寧唏噓道:“世間無常,生死不過一線之間。我雖貴為帝女,在蒼天下,也不過爾爾。只願不做錯事,老天爺讓我和皇弟平安終老。”
“天塌下來我頂著,你不要太過杞人憂天,凡事總有解決的辦法。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獨自面對,定然很累,只要你願意將手交給我,縱然前途兇險萬分,披荊斬棘,我也會讓你登頂。”
“將軍這是……怎麼了?”驟然聽到他說情話,薇寧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拓跋彥洩氣般一嘆,“沒怎麼。殿下,長恩寺一火過後損失慘重,念在辭源法師與太後的交情上,還望殿下能夠撥出一筆善款幫助。”
薇寧點了頭,“這是自然。天色已晚,明日上朝便向戶部提議。哦對了將軍,阿魯將軍那邊,你看著點。”
“嗯。若無其他事,我就退下了。”
“好。”
見拓跋彥杵在原地不動,薇寧問道:“將軍還有什麼事嗎?”
拓跋彥抬頭,“我有個不情之請。”
薇寧一笑,往前是她一直向他求助,沒想到竟有反過來的一天。
“將軍請講。”
拓跋彥淡聲說道:“今夜當值,殿下的公主院能否賞杯水喝。”
薇寧以為是什麼大事,頷首道:“將軍盡管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