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寧接過那瓷瓶拿起一看,緩緩一笑,將之收在手心捂著胸口。她並沒有沉浸多久,潘王要被處死的訊息外頭早就傳得滿天飛了,拓跋彥手中的八萬精兵不知能否接受,萬一有潘王的舊屬舉兵造反,那該如何是好?
有拓跋彥在,薇寧是不怕他們造反,怕就怕兩敗俱傷,龜茲國派人來送賀禮和查案,將情況告知祖國,那可就麻煩了。
當夜薇寧微服出宮去了將軍府,進府後得知拓跋彥在校場還未回來,本欲離開前往校場,卻被知晴叫住了。
“殿下?”
“哐當”一聲,薇寧轉身時見到知晴將手中提著的水桶放下,水嘩啦砸出水桶溢了滿地,她有些奇怪,為什麼知晴會做這些。
“姐姐,你這是?”薇寧被青奴扶著靠近。
知晴明白薇寧的意思,她笑意盈盈,跟薇寧說道:“殿下是來找將軍的吧?這時辰將軍快回來了,殿下隨我進屋等候片刻。”
因著外頭人多,薇寧也不好多問些什麼,她與青奴對視一眼,薇寧臉色尤為難看。握著青奴的手不覺用力,難道知晴來這將軍府,都被欺負得幹起粗活來了?
知晴的袖子被掄起在肘彎處,她將雙手往身前的那塊圍裙上擦了擦,幹淨利落,動作嫻熟得讓人心疼。
見知晴走在前頭,青奴扶著薇寧的手低聲道:“殿下,有什麼問題,進屋問不急。”
薇寧沒有回話,但萬幸願意邁腳跟上知晴的步伐。
到了屋內,薇寧給青奴使了個眼色,青奴將門關上後,問知晴道:“姐姐,你為何要幹那些活兒?若是將軍府住得不舒坦,隨本宮回宮也使得。今夜就走,如何?”
知晴聽後一愣,繼而笑了笑:“殿下,這些事,都是知晴自己願意做的。將軍和老夫人待我很好,知晴是心疼將軍每夜晚歸,便夜夜為他準備沐浴的水。將軍也勸過,不過如今都習慣了,沒了我伺候,他也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呢!”
薇寧暗鬆了一口氣,可總覺得聽完知晴的話自己心裡頭,有哪個地方不對勁兒。悶悶的,談不上很難受,卻又忽視不了。
薇寧輕聲一笑:“如此的話,是本宮魯莽誤會了將軍。姐姐,無論如何,宮裡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若想回去,本宮會差人來接你,無論三更還是半夜。”
知晴應聲說好,沒過多久,雙眸淚意明顯,神色也黯淡了下來,“殿下的心意知晴明白。是知晴福薄,不能伺候太後多久。但太後和殿下的恩情,知晴這輩子都會記得牢牢的。”
說到太後這兒,也勾起了薇寧的悲痛回憶,她斂眸說道:“姐姐,是我們拖累了你。好在姐姐福大命大,沒被那□□害了命。姐姐放心,本宮有高人相助已有了點線索,若潘王在處決前也沒說出誰是幫兇也無礙,本宮遲早會為太後和姐姐報這個仇!”
知晴聽後僵了僵,極其別扭地問道:“殿下可否告知知晴,是什麼線索?”
薇寧抬眸去看她,只見她一笑繼而解釋道:“我一直祀奉在太後身邊,沒準殿下的線索我能知道點什麼有用的資訊。”
薇寧一想她說得也是,於是便說道:“當日長恩寺住持辭源法師為母後誦經祈福,說聞到一股異香,是從母後的遺體中散發出的,恐怕□□與那香的來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