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寧將馬車簾子放下,想到龜茲使節開的酒肆就在西市,於是果斷決定:“去遠香酒肆!”
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遠香酒肆,這會兒雖是白天,但是遠香酒肆熱鬧非凡,樂器奏響音符飄出店外,見到得幾個龜茲舞女,輕盈步伐旋轉揚起裙裾,手中拿著手鼓迎著音樂而拍,一舉一動,皆是舞蹈著,她們像舞蹈的精靈,永不停歇。
酒肆裡人滿為患,並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只是本能地跪下向薇寧請安。
薇寧已經走了進去,在所有人停下動作時說道:“龜茲使節在何處?速速尋來見本宮!”
龜茲使節將薇寧請進包廂之中,跪在了薇寧面前:“不知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薇寧背對著他而站,看著複雜紋理的牆布問道:“把人交出來,一切好商量。”
龜茲使節聽後雲裡霧裡,“殿下所說何事?為何微臣聽不明白?”
薇寧證據不多,但是肯定人就在龜茲人手中。她拂袖轉身,揹著一隻手在身後,眸中淩厲之色令人不敢直視:“拓跋真雖是個孩子容易解決,可你得看清他哥哥是誰,是龜茲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拓跋彥!那個皇宮樂隊中的龜茲舞者,不是使節獻進宮的嗎?話說到這一步,你若再裝瘋賣傻,那可別怪本宮不看龜茲國的面子。”
龜茲使節磕了幾個頭:“殿下明鑒啊!微臣不敢有所隱瞞,微臣實在不懂殿下說的是什麼!拓跋真不在這兒啊,拓跋將軍的人微臣怎麼敢隨意拐騙?請殿下明鑒啊!”
光天化日之下,外頭百姓不少聚集在門外圍觀,薇寧不能莫名其妙地搜查遠香酒肆,隨即一笑換了個語氣將使節虛扶一把:“龜茲使節快些請起,本宮這是一時心急,亂了方向。”
龜茲使節站了起來,眼神飄忽背卻始終挺不起來,也不知是因為先前跪著太久僵了背,還是因為做賊心虛。
薇寧說道:“今日拓跋真失蹤,連本宮賞賜給他的鎏金舞馬銀壺也一帶失蹤,這鎏金舞馬銀壺對於你們龜茲來說意義非凡,是國寶,也是代表著龜茲和我大鄴兩國友好的象徵。若是失蹤不見,不就代表著大鄴與龜茲之間的友誼,也快結束了?”
龜茲使節拱手告罪道:“公主殿下,龜茲年年進獻財物,對大鄴的忠心路人皆知,拓跋真失蹤,鎏金舞馬銀壺丟失,我等也十分擔憂,求公主明鑒啊!”
薇寧笑了一笑,就勢輕拍了拍使節的肩頭:“那該如何是好?這麼著吧,拓跋真和鎏金舞馬銀壺一併交由龜茲使節尋找,若找回,方可證明龜茲對待大鄴的忠心不變,若是找不回,本宮可就得重新審視龜茲與大鄴之間的關繫了。”
薇寧的力氣並不大,但是拍得那使節的肩頭一沉再沉。
“公主……這……微臣毫無頭緒,要從何查起……”
薇寧臨走前說道:“這本宮可管不著。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使節這麼些年養的門客,不正有了用處?本宮不妨告訴使節,將鎏金舞馬銀壺賜給大將軍別有用處,近來有些許龜茲人在邊界同大鄴子民滋事打架鬥毆,本宮派人查過情況,打架鬥毆之事屬實,大將軍提過要整頓,本宮卻覺得有些小題大作了些,是不是?”
薇寧話裡意思明白,鎏金舞馬銀壺是安撫將軍用的。大將軍本就有意舉兵討伐龜茲,若是知道了他唯一的弟弟是被龜茲舞者擄走,那豈不是要踏平龜茲?
都怪那個舞者!他說那個孩子見到他的模樣,這才打暈了弄出宮來!
“殿下放心,微臣定竭盡所能找到拓跋小少爺!”龜茲使節又跪下對薇寧說道。
薇寧揹著光站在門前,側著半張臉臉上掛著一抹令人心寒的笑意:“三天。本宮只給你三天時間。若到時候人還未找到,那就只能讓將軍來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