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彥輕笑一聲,“紫薯餅要涼了,你快吃吧。往後想吃就告訴我,外頭那家店關了,現如今長安只有將軍府的廚子會做。現在沒什麼事,我回去了。”
拓跋彥走到殿門前時,邊上公公遞來撐開的油紙傘,他接手後往雨幕中走去,而領路公公拿著一盞宮燈小心翼翼地反跟在後頭,雨勢太大,他若不護著宮燈,是撐不了多久就滅了的。
殿門被宮女關上後,薇寧收了視線轉移到了一旁桌上的食盒。
薇寧伸手要拿紫薯餅,然後發現自己的手發顫,她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自我安慰道:“事情不是有了解決的辦法?怎麼身子會如此不受控制?我真的弱到這個地步不成?”
她覺得她不應該後怕成這樣。
她抿唇輕咬,深呼吸了幾次後拿起手來翻看一遍,好似情況有所緩解,她稍微鬆了口氣,取出一塊紫薯餅嘗了一口,餘溫正好,暖了胃,也暖了心。
第二天蔚藍天空清洗過一般,春風溫潤如玉,青瓦紅牆角下冒出幾棵嫩綠小草,陽光沐浴中輕柔吹拂,隨著簷角宮鈴左右晃動搖擺,盡顯婀娜身姿。
薇寧來清寧宮請安,太後聽說那請來的高人作妖,險些害了薇寧,後怕地扶著她的肩膀,擰著眉頭半帶淚意:“寧兒,這次是哀家的錯,若不是哀家疑神疑鬼,也不會讓你受苦。”
薇寧讓青奴端來安神的藥膳,端過來時笑著對太後說:“女兒這不是好好的,母後不要聽信宮人們危言聳聽的言論。他們都誇大了昨夜的情況,並沒有那麼嚴重。”
太後對她說道:“連會功夫的青奴都一聲不響地暈了,這哪兒會沒事?你傷著沒有?”
青奴聽此跪了下來:“是奴婢無能,沒能照顧好殿下,請太後賜罪!”
薇寧搖了搖頭,說道:“母後,宮中太醫說了,青奴他們是中了迷魂香才暈倒。經過檢查,發現是公主院內的蠟燭出問題。女兒辛運,帶著青奴製作的提神香包才留有一命。”
太後聽完這才點了點頭:“如此的話,青奴也算功過相抵了,起來吧。”
青奴謝恩,站了起來退到一旁。
“聽說昨夜是將軍及時救駕?”太後慈笑著問道。
薇寧點了點頭,“幸得昨夜將軍有急事稟報,否則事情不會那麼順利。”
太後很是滿意:“那得好好獎賞一下將軍才行。”
對於怎麼獎賞拓跋彥這件事薇寧最是頭疼,她看著手裡的藥膳有些冷,便轉移話題道:“咦?說話這個空檔就涼了。青奴,拿去熱熱再端來。”
太後說不用了,“寧兒能有這份孝心,母後什麼病都好了。這個藥膳交給知晴就好,這清寧宮啊,她比你們熟。”
太後開的玩笑讓薇寧有些心疼,雖然她知道太後並沒有責怪她忙的意思。
太後見知晴毫無反應,於是又輕喚了幾聲:“知晴?知晴你怎麼了?臉色如此差?”
知晴低著頭雙眸空洞,絞著雙手六神無主,站在那兒任太後和其他宮女叫喚,半聲都沒有回應,仿若周遭一切都消失了一樣。
薇寧覺得奇怪,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輕輕握著她的手道:“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被嚇著了?”
知晴突然將手一把收回,這才發現面前站著薇寧,她微微往後踉蹌了一小步,幸而薇寧及時扶住。
等她反應過來時,緊忙跪在了薇寧面前:“殿下恕罪,知晴在殿下和太後面前失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