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彥看了眼薇寧,薇寧一想鄭燕燕可能在這間包廂死的,又想起那泡得發白的面板,什麼胃口都沒了。
“走吧,剩下的交給魏大人。”薇寧想回宮去。
魏延安要恭送,被薇寧擺了擺手及時制止了。
拓跋彥想著也好,便送薇寧回宮,路過那家紫薯餅時,他下車買了好些包在油紙裡遞給了她。
薇寧接過那酥餅時,突然覺得內心一暖。但很快一陣冷風將她吹醒,她眸中的那點柔情,轉瞬即逝。
她冷著臉將紫薯酥轉遞給了青奴,隨即坐到裡邊去。他頓時有些發懵,不知道哪裡做錯了。
青奴瞧著他尷尬一笑:“將軍,上車吧。”
拓跋彥只好上馬車,坐在了薇寧對面。
薇寧抱著暖手爐依偎在車廂牆壁上,別著臉看著半透的紙窗不知在想些什麼。
青奴看著拓跋彥盯著公主直看,她不覺冒出一個念頭:“將軍是不是喜歡上公主了!”隨即低頭看了自己懷中的這袋酥餅,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回宮後的這兩天,薇寧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公主院裡的寢殿地龍旺,這幾日外頭濕冷,薇寧常在殿內改摺子。
夜裡的時候她反倒沒什麼事可幹,青奴替掌燈宮女添油,常看到她背手站在窗前,眉宇間略帶哀愁。
鄭燕燕這個案子的第三天,到了魏延安該交差的時候了。
這日上朝,青奴為薇寧更衣時見她愁雲依舊,以為是擔心魏大人破不了案,所以說道:“公主不必太過擔憂,查案第一天魏大人就找了那麼多線索,鄭燕燕之死,對於魏大人來說是小意思。”
薇寧回過神來,柔聲青奴道:“上朝時間要到了,快些吧。”
公主轉移了話題,氣氛突然緊張了起來。
青奴低頭道是,聖意不可擅自揣測,這次她是撿回了一條命,下次可不敢再隨意開口了。
在含元殿裡眾臣請安後,大家也注意到薇寧神情不好。特別是王進,以為魏延安也有魏延安斷不了的案,竟暗自竊喜。
朝拜後,王進說道:“啟奏殿下,這三日時間已到,魏大人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魏延安?”薇寧喚道。
魏延安自己站出佇列,對薇寧道:“臣在。”
“交差的時間到了,你來說說,怎麼樣了。”
魏延安恭敬道:“回稟殿下,案子已結。”
“哦?是何人所殺?”薇寧勉強提了點精神問道。
“幕後之人,是潘王。”魏延安說道。
“皇叔?”薇寧挑眉問道。
王進卻覺得離譜,“潘王不知所蹤,怎會突然冒出莫名殺一個民女?你有何證據?”
魏延安叫公公端來飛鏢,拿起說道:“其實這件事並不複雜,找到案發現場之後,就順勢找到了這個飛鏢。這個飛鏢雖無標識,卻十分特別,帶有細齒,殺意明顯。這個飛鏢大家都可以看看,定鮮少見過。”
“飛鏢竟能做出這個構造,毫不誇張,老夫可以說從未見過。”王進低聲感慨道。
魏延安繼續道:“這飛鏢非尋常人所造,臣找了好些人辨認,最後是一位潘王舊屬說出,這是潘王手下的暗器。殺了一個內人於潘王無益,可這個內人遭遇非同一般,因為她在上元夜中冤枉了公主殿下,殺了她,再放出流言是公主所為。”
“那公主名譽自然被損。”陸禦史低頭說了這麼一句。
魏延安點了點頭,這時薇寧問道:“魏延安,本宮要知道事情始末。”
魏延安應了下來,開始說道:“鄭燕燕第一次脫隊,向殿下問路,殿下心善,領路過後,還撿到了她的一根步搖。鄭燕燕誤會殿下是賊,與殿下發生爭論,得知殿下身份後,這件事才不了了之。
但是當夜鄭燕燕還掉隊一次,被一個男人請到清水街雲來客棧品嘗牛肉羹。只可惜的是期間與那男人發生爭執,那男人氣急敗壞便率先離開。而還在包廂內的鄭燕燕,站在窗邊被潘王屬下用暗器暗殺,這才翻出落水。”
王進問道:“那個男人是不是同謀?”
魏延安搖頭:“不是。那個男人是想要買她一夜,但價錢談不妥,一氣之下便離開了。”
王進有些為難地看向薇寧,難道她要昭告天下潘王有謀反之心嗎?沒有給潘王留有餘地的話,下次派出暗殺的物件可能就是薇寧了。
薇寧微嘆了口氣,知道王宰相的意思,但是她還是選擇說道:“張貼皇榜,讓百姓都知道真相。事態嚴重,本宮不得不為獨孤家考慮。皇叔若尋仇,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