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放心,清寧宮的人本將不敢肯定,但本將自己定不會洩露出半點訊息。”拓跋彥半隻手背在身後,半帶笑意的樣子十分瀟灑自在。
薇寧自然明白拓跋彥話裡意思,語氣十分客氣地對他說道:“清寧宮本宮自會安排,將軍不用擔心。其實今日找將軍來,本是為了皇弟學習的事。”
“那太傅如何了?”
薇寧道:“近幾日田公公皆在殿內伺候,本宮下令,太傅只許讓皇弟抄寫文章,一句話不許多說。本宮要等皇弟來求本宮換個先生。不想兩日已過,皇弟那邊毫無動靜。將軍,可有什麼法子?”
拓跋彥暗笑,果不愧為史無前例的輔政公主,連折騰的方法,也是這麼的與眾不同。
“公主,皇上還小,自認為堅持是對的,您要熬他,難。索性轉個方向,真兒近日在學馬,也讓皇上去看看,興許能轉移皇上的注意力。到時候再隨意找個藉口,就說太傅辭官歸鄉就是。”
說到這個份兒上,薇寧不免要多說一句:“既然將軍覺得純兒與真兒年紀相仿,可以作伴,那往後真兒進宮伴學如何?本宮絕不會虧待他。”
拓跋彥卻冷笑一聲,薇寧心一虛,卻仍扛住壓力對上他的視線等待答案。
“真兒學武,本將偶爾親自教授。難道公主也想皇上整日打打殺殺嗎?若如此,那本將就隨真兒一同進宮如何?”
他可真是大膽!後宮正亂著,他是想幹嘛?頂風作案?
薇寧好半響才把怒氣平息,對拓跋彥道:“明日帶真兒進宮,陪純兒學騎馬。別多想,宮中可不是你想留就能留的地方。”
薇寧說完就走,將拓跋彥扔在原地。拓跋彥看著她漸去的背影不覺暗笑,他們二人,到底是誰給誰下套?
不多久青奴出現,對拓跋彥說:“將軍,隨奴婢這邊走。”
拓跋彥好不容易剋制住自己收回了視線,對青奴點頭,被她親眼送出宮去。
第二日早朝退後,薇寧帶著小皇帝和拓跋兄弟往練馬場去,賀原統領跟隨保護是在拓跋彥的意料之中,可是那個知晴為何來?
練馬場裡的褐土在白綿大地上尤為明顯,小拓跋穿成了個球,動作笨重艱難,奈何顏高,聲音糯糯十分討喜,可愛極了。
守喪一月已過,拓跋彥看著紅豔騎裝的薇寧駕著俊黑高馬,她今日少了那繁重的裝飾,越是簡潔越是英姿颯爽。裙裾翩飛時,那俊黑大馬脖頸處的銀鈴鐺清脆,馬鬃編制系滿彩色飄帶的辮子上銀鈴朵朵,伴隨馬兒踏雪的步伐叮咚入了眾人的腦海。
不知為何,拓跋彥聞到昨日清淡可人的梅香。
“公主騎術不減,不錯。”拓跋彥的眼裡始終只有她。
“這得多謝將軍對本宮幼時的教導,名師出高徒吧。將軍,今日就交給你了。小拓跋隨本宮一塊兒,將軍就放心吧。”薇寧拽著韁繩停在了拓跋彥面前,微風徐徐吹拂著她鬢前的碎發。
她穿得少,若非運動,要凍壞了。
“去吧。”拓跋彥對薇寧道。不過,為何薇寧那話中的“幼時”二字如此礙眼?不是才相差六歲而已?
薇寧拽著韁繩調轉半個馬頭時,突然回頭一笑:“哦對了,既然本宮小時候那麼笨將軍都能教好,那本宮表姐知晴聰慧過人,將軍更不在話下吧?人交給你了,將軍替本宮好生照看。”
這話一說完,薇寧便不管不顧策馬奔離。這時拓跋彥才注意到一侍衛牽著一匹雪白大馬慢步靠近,那馬上的人望著他流露出盈盈笑意。他不加遲疑地別過臉去,這深情款款的眼神,他可吃不消。
“就擾煩將軍了……”知晴低眉細語,臉頰紅暈難掩。
既知擾煩,還湊什麼熱鬧。
拓跋彥瞧了知晴一眼,隨即說道:“知晴姑娘,本將一人難以□□,皇上幼小本將定要親自照看,你自己先琢磨琢磨,本將一得空,就來指導一二。”
說完拓跋彥給了侍衛一個眼色,“好生照看,出了什麼事,拿你是問。”
那侍衛點頭稱是,恨不得牽的那匹馬就定在原地。
小拓跋有了點基礎,和賀原統領同騎一馬溜達,拓跋彥照看著小皇帝,知晴也有人牽著馬確保安全。薇寧終於可以放開心玩,她很久沒有這麼暢快過,這些天積壓的煩惱,迎風而上時好像都被捎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