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姝去慶壽宮謝恩的時候,便提及了此事。
原以為太后會生氣,不曾想太后只是詫異了一下,就說道“既然皇帝讓你搬過去,那就去吧。皇帝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伺候著,哀家也能放心了。”
秦姝聽了,心頓時就放了下來,她可不想因為這事兒而惹得太后生氣。
到底,太后是楚昱澤的生母。
“太后放心,臣妾一定好好的照顧皇上。”
太后聽著她的話,頓時就笑了“如今你懷著身孕,最要緊的還是這肚子裡的孩子。等到了三個月,胎像穩固了,才能真正的放心。”
秦姝點了點頭,又和太后說了一會兒話,就退下了。
見著她離開的背影,太后感慨良多,這宮裡頭的女人,哪個能有秦氏這樣的福氣。先帝當年獨寵蔣貴妃,也沒到這個地步。
也不知,皇帝到底是中意秦氏哪一點,非得這般捧著、護著。
“太后,今個兒天氣晴朗,奴婢陪您去御花園走走。”許嬤嬤見著太后臉上的神『色』,開口提議道。
太后轉頭看了她一眼,笑道“嗯,難得這樣子的好天氣,哀家也出去鬆鬆筋骨。”
許嬤嬤扶著太后走出了慶壽宮,一路緩步朝御花園走去。
御花園是宮中最好的景緻,夏日裡花草盛開,樹木茂盛,自打皇帝登基後,太后心情好了,就愛侍弄這些花花草草。
牡丹花開的正濃,或紅,或白,或粉,清風吹來,空氣中更是瀰漫著淡淡的花香。
“這宮裡頭的牡丹,今年開的最好。”太后彎下腰去,聞了聞牡丹的花香,讚賞道。
“太后若是喜歡,就叫人移幾株到慶壽宮,奴婢瞧著,這白『色』的牡丹最是皎潔,味道也清香的很。”
“罷了,慶壽宮那麼多花草,再多幾盆,哀家也侍弄不過來。”太后直起腰來,緩步朝前邊走去。
才走了幾步,突然就聽到一陣熟悉的說話聲。
“主子,今個兒您怎麼不去慶壽宮給太后娘娘請安了?”
“皇后娘娘去了,我去做什麼,白白的當個陪襯?”這話音熟悉,分明就是葛美人。
“主子千萬別這麼說,皇后娘娘能去,主子怎麼就去不得了?主子當年可是從景儀宮出來的。論親近,太后自然和主子更親近一些。”
“哼,親近?太后何曾對你家主子我親近過?若是真親近,怎麼也會替我在皇上面前說些好話,我又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無寵的地步?”
“主子寬心些,到底,主子想要復寵,還是要靠著太后娘娘的。縱是復不了恩寵,這宮裡頭的人見著主子和太后娘娘親近,也不敢隨意的作踐了主子。”
這句話說的切中要害,葛美人嗯了一聲,道“我又不是個蠢笨的,自然知道這樣的道理,只是心中不平而已。如嬪出身和我一樣,憑什麼就能封了嬪位,還讓她養著四皇子。太后若是肯替我費心,今日如嬪的一切,可不都是你家主子我的。”
“太后那老東西,分明就是瞧不上你家主子的巴結奉承。”
葛美人這話說的便有些大逆不道了,那宮女嚇了一跳“主子慎言,別叫人聽了去。”
“這裡只有你我二人,有誰能聽到?再說,就是聽到了,咬死不承認,太后就是處置,也是處置那造謠汙衊之人。”
“哀家今個兒才知道,你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太后面『色』鐵青,從假山後出來,怒斥道。
許嬤嬤跟在太后身邊,看著葛美人的目光裡也多了幾分嘲諷。
“太......太后!”葛美人見著太后突然出現,面『色』頓時變得慘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太后,太后恕罪,臣妾是無心的。”葛美人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巧,方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話竟會被太后聽了去。
她此時滿心都是恐懼和慌『亂』,身子顫抖著,嘴唇都有些哆嗦。
她知道,這一回,她是真的完了。
那宮女早就嚇得癱倒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太后,太后恕罪!”見著太后陰沉著臉不說話,葛美人重重磕了幾個響頭,抬起頭來的時候,額頭上已經青紫了一片,還有鮮血流出來。
太后滿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朝身邊的許嬤嬤吩咐道“將葛氏交給皇后,讓皇后來處置。”
聽著太后的話,許嬤嬤眼中閃過一抹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