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剛說完,郭氏就重重將手中的茶盞擱在了桌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放肆!”
秦姝卻是笑了笑,語氣清淡地道“娘娘這話,婢妾更是聽不明白。娘娘既然開口問了,婢妾自然要答,可是婢妾當真是不知,娘娘所說的罪是指什麼?”
郭氏心中惱怒,不由得怒聲道“你身邊兒的宮女手腳不乾淨,偷了太后賞給本宮的簪子,你這個當主子的治下不嚴,難道不是罪過?”
郭氏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怒意,目光落在秦姝的身上,秦姝看著這樣的她,突然就笑了笑。
“你笑什麼?”
“婢妾是在笑娘娘的手段怎會這般拙劣。”
郭氏瞪著秦姝半天,猛地用力一拍桌子,從軟榻上站起身來。
“來人,秦氏對本宮大不敬,給本宮拉出去杖責。”
郭氏的話音剛落,孫嬤嬤就領著兩個婆子走了進來,那兩個婆子很是粗壯,瞧著就是做慣了這種打人的事情。
“秦主子,得罪了。”
見著兩個婆子過來,秦姝瞪了二人一眼,呵斥道“放肆,誰敢過來!”說著,就轉頭看了站在那裡的郭氏一眼,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娘娘今日,是成心不讓婢妾好過了?”
秦姝這話說的直接,屋子裡的人面面相覷,郭氏卻是臉『色』一變,沉聲道“在宮中偷竊,本就是重罪,你這個當主子的不請罪也罷了,還敢對本宮不敬,本宮若不處置你,便是本宮無能。”
秦姝卻是勾了勾嘴唇,若有所思道“娘娘倒是個明白人。”知道自己是個無能的。
聽到秦姝的話,郭氏愣了愣,轉眼就明白過來,郭氏自打嫁進了東宮,就從未有人敢這樣對待過她,當場就鐵青了臉,指著秦姝道
“秦氏,你!”
見著郭氏震怒,秦姝卻是笑了笑“婢妾也沒說什麼,娘娘怎麼又生氣了?”
一旁站著的孫嬤嬤見著自家娘娘和秦氏這樣,心裡頭突然就生出幾分悔意。早上,她若能再勸一勸,娘娘興許就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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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這東宮裡這些個女人,從沒見過像秦氏這般伶牙俐齒,一點兒餘地都不留,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
孫嬤嬤臉上的表情變了變,隱隱帶了幾分無奈。
“秦主子,娘娘可是殿下的正妃。老奴多句嘴,那簪子是娘娘嫁進東宮的時候太后娘娘親賞的,娘娘素日裡珍愛的很,卻是被那賤婢偷了去。娘娘心裡頭有氣,自然脾氣大些。您好好的給娘娘磕個頭認個錯,事情也就了了。說到底,是那賤婢手腳不乾淨,和主子您也不相干。”
聽著孫嬤嬤的話,秦姝才明白過來,郭氏不是想要她的命,而是想要藉著此事折辱她。
她若是跪下請罪,就坐實了她身邊兒的宮女手腳不乾淨,連帶著她這個當主子的都沒臉,叫人背地裡笑話。
好一會兒,秦姝才冷笑出聲“孫嬤嬤,你可真會說話。我倒要問一句,竹韻可親口認罪畫押了?”
瞧著孫嬤嬤糾結不已的表情,秦姝就知道答案了。
“既然沒認罪,那就不作數。這宮裡頭人多眼雜,興許是哪個心眼兒壞的想要栽贓陷害我宮裡的人,也是有的。”
“秦氏,你放肆。”郭氏的臉『色』愈發的鐵青了。
“娘娘,婢妾剛從太后宮裡回來,就聽到了這事情,自然是想著趕著過來和娘娘辯解一二。那竹韻跟了婢妾多年,婢妾知道她的『性』子,她不是能幹出這種骯髒事兒的。再者說,她若是偷了,捱了那些個板子,早就說實話交代了。可娘娘您瞧瞧,那丫頭這會兒遍體鱗傷,還在外頭跪著呢。那丫頭『性』子倔,不是她乾的定是打死都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