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從榻上下來,上前幾步,福了福身子“殿下進來,怎麼也沒個聲音。”
楚昱澤聽著她的話,笑了笑,親手將她扶了起來。
秦姝朝銀杏使了個眼『色』,銀杏福了福身子,轉身退了下去。
楚昱澤鬆開她的手,徑直上前,踩著腳榻,坐在了軟榻上。
秦姝走到桌前,親手倒了一盞茶,遞到他的手中。
“外頭天寒,殿下喝杯茶驅驅寒吧。”
聽到秦姝的話,楚昱澤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隨口道“你是去了王氏那裡?”
楚昱澤這話一出口,秦姝心裡頭就知道她和銀杏說的那些話多半被楚昱澤聽到了。
“是,說了會兒話,才人無意間提起了葛氏,想讓婢妾將葛氏放出來。說是殿下公務繁忙,忘了也是有的。”秦姝遲疑了一下,就開口道。
剛說出這些話,楚昱澤撥弄著茶盞的手微微頓了頓。
“葛氏?”
一聽楚昱澤這話,秦姝就知道楚昱澤定是將葛氏忘在了腦後。
“葛氏禁足了這些日子,也算是得到教訓了,殿下不也說過,葛氏再不好,也是恭妃娘娘指進東宮的,總不能一直這樣禁足。”
聽秦姝這樣說,楚昱澤喝了一口茶,面上卻是毫不在意。
看著他的臉『色』,秦姝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到底,他貴為太子,豈會將一個通房宮女看在眼裡。
想著這些,秦姝眼底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她就說,王才人這回怕是白算計了。
要怪,只能怪她對楚昱澤這個枕邊人一點兒都不瞭解。
秦姝低頭笑著,楚昱澤卻是莫名的看了她一眼,說道“被人欺負了,虧你還能笑出來。”
楚昱澤這話,分明是在指方才銀杏所說的那些話。
秦姝的嘴角抽了抽,只說道“難不成,殿下覺著,婢妾哭著才好。”
楚昱澤朝她招了招手,秦姝便上前幾步,坐在了他的身側。
“往後,你不必再去王氏那裡。”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有些不解的看了過去,她倒是不想去,可若是王才人派人過來叫她,她怎麼好不去。
像是看出了她的意思,楚昱澤只說道“過幾日,等安哥兒好些了,王氏只從旁協理便可。”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愣了愣,這麼一來,王氏和郭氏之間的爭鬥,怕是愈演愈烈了。
秦姝微微一笑“殿下既這麼說,婢妾可就偷懶了。”
楚昱澤失笑,看了她一眼,才拿起手中的茶盞喝了起來。
對於王才人如何欺負她,楚昱澤沒有問,秦姝也不會提及。
她很清楚,她再怎麼受了委屈,楚昱澤都不可能替她向王才人找回場子。
既然這樣,她又何必去提。
秦姝明白,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楚昱澤才沒有開口去問。
秦姝知道他是個明白人,更知道在他心中最重要的是權力和利益。
鳳鸞宮那位娘娘,還有王氏一族能給他的,自然不是她一個知縣之女能給得起的。
幸好,他雖不過問,卻是想法子讓她免受王氏的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