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陸成的話,王才人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深了起來,從宜瀾的手中接過食盒,這才推開門,緩步走了進去。
楚昱澤坐在紫檀雲紋案桌後,手邊放著一張薄薄的信紙,若有所思看著。
王才人緩步上前,福了福身子,柔聲道“妾身給殿下請安。”
楚昱澤看著信,聽到說話聲這才抬起頭來,見著站在那裡的王才人,只面『色』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察覺出楚昱澤的冷漠,王才人面上閃過一抹失落。
進宮這麼長時間,殿下還是頭一次對她這樣冷淡。
她即便知道他是因為安哥兒的事情煩心,心裡頭也終究是有些難過。
“殿下心情不好,也得顧及自個兒的身子。安哥兒福澤深厚,又有太醫輪流照顧,定能好轉的。”王才人走到案桌前,將食盒裡的點心拿了出來,出聲寬慰道。
聽著她的話,楚昱澤的臉『色』才緩和了些,看了一眼桌上的那碟藕粉桂花酥,道“這麼冷的天,你有心了。”
“殿下哪裡的話,妾身不能替殿下分憂,只能做這些女兒家的東西來勸慰殿下,殿下不怪罪妾身妾身就很知足了。”
說這話的時候,王才人的言語間透著幾分不安,好像是怕楚昱澤怪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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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昱澤看了她一眼,伸出手來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
“你很好,孤怎麼會怪罪你。”
聽著楚昱澤的話,王才人頓時就臉紅了,眼中閃過一抹歡喜的笑容。
王才人的視線落在放在案桌上的那封信上,輕輕一瞥,就見著了上頭的字跡。
這字跡,分明是郭氏的。
王才人心裡咯噔一下,面『色』微微變了變“殿下,這封信......”
楚昱澤的視線朝那信上看了一眼,旋即道“太子妃自請留在正院照顧安哥兒。”
楚昱澤的話才剛說完,王才人嘴角的笑意立時就僵在了那裡,過了片刻,才出聲道“姐姐待安哥兒如同親子,自然想留在他身邊照顧。”
“殿下可是在擔心姐姐?”王才人的面『色』雖然平靜,可聲音裡卻是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
方才她進來的時候,殿下就拿著這封信看,神情很是專注。
聽到她的話,楚昱澤想了想,就開口道“郭氏是有福之人,有她照看安哥兒,孤很放心。”
王才人站在那裡,聽著楚昱澤的話,飛快地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良久才強扯出一抹笑意道“殿下所言極是,姐姐身為殿下的正妃,自是福澤深厚。”
話雖這樣說,王才人心裡卻是隱隱發酸。
原來,不是殿下不顧郭氏的死活,而是郭氏自己想要留在正院,照顧安哥兒。
郭氏這番做法,定會讓殿下心生憐惜,念及她多年打理後院的辛苦。
雖然知道殿下對郭氏不過是一時的憐惜,她心裡頭終究不是滋味兒。
“這些日子郭氏要照顧安哥兒,後院的事情,就由你代為掌管。”
聽著楚昱的話,王才人一時間愣在了那裡,半晌才福了福身子道“妾身謹遵殿下吩咐。”
“孤還有公務要忙,你先退下吧。”楚昱澤看了她一眼,吩咐道。
“是,妾身告退。”王才人抬起頭來瞧了瞧楚昱澤的神『色』,見他臉『色』淡淡的,只好行禮告退。
從書房裡出來,王才人就帶著宜瀾一路回了自己院子裡。
沈嬤嬤見著她回來,忙倒了一盞茶遞到她的手中,瞧著她的臉『色』有些難看,只問道“主子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受了什麼委屈?”
沈嬤嬤說著,就朝站在那裡的宜瀾看了一眼。
宜瀾的身子瑟縮了一下,並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