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才剛剛亮,秦姝就起來洗漱更衣,用了幾口銀耳粥,就去了太子妃那裡。
她到的時候,嬤嬤說太子妃才剛洗漱完畢,這會兒還在用早膳,叫她等著。
於是,秦姝就在院子裡等了好一會兒,才見著太子妃身邊的嬤嬤出來,說太子妃用完了早膳,叫她進去。
秦姝點了點頭,這才進去。
“婢妾給娘娘請安。”秦姝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開口道。
太子妃身著一身湖綠『色』的宮裝,正坐在軟榻上喝著茶,見她進來只笑道:“雖是夏日,早上也有些涼,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太子妃的話才剛說完,就有宮女端上一碗杏仁茶來,聞著有股淡淡的『奶』香。
秦姝謝過,這才坐下來拿起杏仁茶小口喝起來。
杏仁茶的味道很是不錯,濃濃的杏仁味道,喝到最後有些微微的發苦,可又苦中帶甜,別有一番味道。
秦姝也沒敢多喝,只用手拖著茶盞,時不時喝上一口。
太子妃見她這樣,自是明白她的心思,只笑道:“旁人只當進了這皇家榮華富貴,哪知這宮中的規矩比別處不知要多出多少,連口茶都不敢多喝。”
聽著太子妃的話,秦姝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幸好這個時候有宮女從外頭進來,走到太子妃的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
也不知她說了什麼話,太子妃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了一下。
“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那宮女福了福身子,這才退了下去。
秦姝心裡正琢磨著,就聽太子妃道:“殿下和王才人已經到了門口,咱們過去吧。”
聽著太子妃的話,秦姝心裡頭微微詫異,太子妃口中的門口,自然就是東宮的大門了。
怪不得方才太子妃的臉『色』有些難看,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太子的這番舉動就是告訴東宮上上下下的人,王才人有多得寵。
秦姝跟在太子妃的身後走了出去,很快就到了門口,見著了等在那裡的太子和王佩徽。
“妾身見過殿下。”太子妃福了福身子,面上帶著無可挑剔的笑容。秦姝跟在她的身後,規矩地行了禮。
“起來吧,孤先上朝去了,你陪著王氏過去吧。”楚昱澤抬了抬手,吩咐道。
“是,殿下放心。”太子妃應了一聲,臉上全然沒有一絲的不快。
楚昱澤點了點頭,視線在站在太子妃身後的秦姝身上停頓了一秒,也沒說什麼,就離開了。
相對於太子對王佩徽的在乎,秦姝是完完全全被他漠視了。
對於這些,秦姝根本就沒覺著怎麼樣,太子妃和王佩徽在這,太子怎麼會注意到她。
“不早了,咱們快些過去吧。”太子妃看了站在身後的王佩徽和秦姝一眼,吩咐道。
從東宮到景儀宮也就是小半個時辰的距離,秦姝一路跟在太子妃和王佩徽的身後,走過幾條長長的宮道和碎石小路,又經過一道長廊,便到了景儀宮。
才剛進了院子,就有宮女進去通報了,很快就又走了出來,說是讓她們進去,娘娘一早就等著了。
太子妃笑了笑,忙領著兩人走了進去。
秦姝進宮也有好幾個月了,雖然很多地方都沒去過,可大體上還是瞧得出來,這景儀宮裡面的擺設並不怎麼好,只有桌上的那顆紅珊瑚樹好像還貴重一些。
“兒媳給母妃請安了。”太子妃恭敬地請了個安。
“起來吧。”
秦姝一直低著頭,這會兒耳朵裡才聽到恭妃娘娘的說話聲。聽聲音,應該是『性』子很溫和的那種。
太子妃起身後,王佩徽上前幾步行了大禮,給恭妃請安。
“昱兒身邊有個知心的人,本宮就放心了。上回昱兒過來,還說你是個懂事的。”恭妃拉著王才人的手,柔聲說道。
秦姝站在那裡,看著王佩徽略顯羞澀的樣子,心想果然背景強大了就什麼都不怕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秦姝覺著恭妃娘娘對王佩徽並不怎麼喜歡,雖然也親切地問王佩徽宮裡頭的日子怎麼樣,還適應不適應,最後還賞賜了她一支簪子,可秦姝總能從她的聲音裡聽出一絲隱隱的排斥。
她的感覺,一向是極準的。
秦姝覺著,興許是因為王佩徽是皇后娘娘侄女的緣故。
想想也是,若是換了旁人,早該過來請安了,可偏偏,王才人先是去了皇后那裡,隔了這麼些日子,才來了景儀宮,恭妃『性』子再好,心裡頭也該是不舒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