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沒有,大人,安檢顯示一切正常。”
雪萊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說:“不可能的,賀遠徵等了這麼久,就是為了今天……現在的風平浪靜,不是他的風格。他們開會多長時間了?”
“有一個小時了。”
雪萊想了想,說:“把今日當值的侍從名單給我。”
十分鐘後雪萊拿到名單,一一進行了核對。
她又看了一眼監控屏,上面是切得四四方方的幾十個小畫面,對準了普通民居的大門,還有來來往往的行人。
忽然某一個小畫面上的門開了,走出一位頭發亂糟糟的黑發男子,精神懨懨地提著一袋垃圾放在了門口。
雪萊屏住呼吸,猛地按下了暫停鍵放大,而後翻開下屬拿來的名單,目光定格在一張照片上。
她驚疑不定地將監控畫面與照片來回比對,忽然站起身喝道:“盧克曼,快,通知蓋文!讓他不要再開會了,這個叫傑裡的侍從根本沒出家門,今天去國會大廈上班的不是他本人!”
國會大廈。
五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
傑裡看了看緊張的同伴,主動拿起了那杯咖啡放在推車上,金屬制的勺子碰到瓷器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待會兒還是我把咖啡給陛下吧,你去首相那邊。”
“你真是救我於水火啊,兄弟,謝謝了啊……”侍從捏了把汗,他也不知道為何今日會如此緊張,心率比往日也快了很多。
傑裡整了整領結,輕咳一聲,示意同伴跟上。
會議室內,蓋文一副暴跳如雷的模樣,滿臉通紅地義正言辭道:“這分明是時代的倒退!圖林絕不是一個專.制統治的國家,人民也絕不需要一個獨.裁的君主!”
在茶水間他們聽得並不清楚,走近後侍從被這句話嚇得噤若寒蟬,甚至連腳步都頓了一下,才裝作什麼也沒聽到的給將軍們添茶。
傑裡目不斜視地將咖啡杯放在皇帝面前,賀遠徵絲毫不見被針對的模樣,泰然自若地撚起勺子在咖啡杯裡攪了攪,今日他似乎尤其鐘情於這把鑄著熱帶樹木花紋的勺子。
他摸著勺柄轉幾圈又放了回去,繼而慢條斯理地對蓋文道:“稍安勿躁,首相,坐下來慢慢說。在指控我之前,你應該自我反省一下,為何你跟境外財團有十分密切的聯系?”
他再次伸手按住了蓋文的肩,硬生生將其按著坐了下來。
“財團”這個詞讓蓋文瞪大了眼睛,他的表情有一瞬的難以置信,指著賀遠徵道:“你……”
然而他剛說出一個字,便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地倒在了地上,如同癲癇發作了般。
賀遠徵像躲瘟疫一樣猛地退開幾步,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細如牛毛的金屬針管別進了衣袖裡,驚疑不定道:“這是怎麼了?”
蓋文憋得全身發紫,翻著白眼說不出一句話,林奇已出去通知了醫生,蓋文的秘書伯恩斯臉都變了,沖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捏下頜,整個會議室頓時炸了鍋,亂成一團。
賀遠徵已經恢複如常,對伯恩斯劈頭蓋臉地斥道:“朕在問你話,首相這是怎麼了?他這樣有多久了,病成這樣也能領導內閣?!”
“不知道,陛下,我不知道……”伯恩斯也是全然狀況之外,雖然近段時間蓋文身體確實抱恙,可從未有過如此恐怖的病症。
賀遠徵反問說:“你不知道?”
“不不不,陛下,我不是這個意思!”雖然伯恩斯未曾在皇帝手下做過事,但也很清楚他的脾氣,立刻補救道,“我是說,首相從來沒有這樣過,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幸而醫生和護士已經一路小跑進了會議室,將軍們議論的聲音稍小了一些,在忙活了一陣後,醫生們交頭接耳一陣,將已經昏迷的首相抬了出去。
賀遠徵目送他們離開,再度坐下,看不出喜怒地搖了搖頭,像是在感慨什麼。
將軍們面面相覷,不知該是坐著好還是站著好。
不過沒一會兒,賀遠徵就發了話:“首相雖然不在,但會,還得繼續開。”
他直接拿起林奇給他的儲存器,放在了會議桌上,只見半空的投影變成了一份加密的檔案,上面寫著蓋文的名字。
“投票的事先緩緩,”賀遠徵道,“現在,不如來談談首相叛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