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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雍定四年的新科進士, 翰林韓歇的奏章裡, 就提出了一個不錯的法子——收取契稅。
契稅是指房屋、土地等不動産買賣時, 根據地契或者房契的價格, 按照一定的比例收取的一次性稅收,由買家支付。
在過去,契稅時徵時罷,並沒有全面、詳細的規定。
韓歇提出來之後,裴清殊等人都認為可行,就在此基礎之上,詳細規定了契稅的收取規則。
從今之後, 不僅是買賣房屋和土地, 包括買賣奴婢、牛馬等, 只要是這等制定了契約,有文書的買賣,都要收取契稅。
一般來說,能夠買房置地, 呼奴喚婢的人家, 都是有一些家底的。契稅的比例只有千分之一,完全在他們的承受範圍之內。所以許多人都只是私底下偷偷罵了一聲之後,就乖乖地向朝廷交上了這筆錢。
千分之一這個比例聽起來不高,不過在全國範圍內施行之後,大大增加了大齊的財政收入。
裴清殊高興之下,將韓歇連晉幾品, 封為正五品翰林院侍讀。還大方了一回,賞他白銀百兩。
一時之間,韓歇這個平民出身的翰林,從一個無名小卒,一躍成為雍定朝的新貴。
謝治和韓歇同批中進士,同時進翰林院。現在見到韓歇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飛黃騰達,自己卻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編修,謝治心裡面不禁有些不舒服。
他自認為瞭解韓歇,知道韓歇雖有幾分才氣,但底子薄弱,文筆和見識都遠不如自己。
可現在突然之間,韓歇卻成為了謝治的上司,謝治不免有幾分不服氣。
不過讓謝治萬萬沒想到的是,現在正是春風得意的韓歇,竟然主動找上了他,求娶謝治最小的妹妹謝五姑娘。
謝治聽了,下意識地感到生氣:“韓歇,你不要以為自己現在受到皇上的賞識,就可以高攀謝家了!我們謝家可是定國公府,大齊的開國元勳,曾經出過六位皇後,四世三公……”
“謝兄,”韓歇淺淺一笑,“你也知道,是曾經?不錯,謝家的確曾經輝煌過不假。不過謝兄也要承認,陳郡謝氏雖然清貴,但勢力已然大不如前。縱然人脈遍佈天下,可謝家本家的男子們,目前受皇上器重的並不多。說白了,就是沒有。”
謝治氣憤道:“你!韓歇,你不要太過囂張了。是,這回你是給皇上出了個好主意,越過了我,可我謝治也不是個草包,將來未必沒有超過你的那一天!”
“謝兄,稍安勿躁嘛。我是誠心求娶令妹,你又何必拒人於千裡之外呢?”
謝治不屑地說道:“哼,我們謝家的女兒誰人嫁不得,為何你要求娶,我就一定要把妹妹嫁給你?”
韓歇笑了笑說:“是,謝家的女兒高貴,全都嫁給了世家大族的公子,甚至是嫁入了皇室。只是可惜,有的時候,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啊。”
“韓歇,你什麼意思!”謝治憤怒地瞪著韓歇,“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韓歇氣定神閑地說道:“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延和年間,定國公將長女許給了當時唯一的嫡出皇子裴清睿,為的就是讓謝家再出一位皇後,延續昔日的輝煌。只可惜,裴清睿貪汙受賄,蓄養私兵,成了天底下頭一號不忠不孝的亂臣賊子。您的長姐,也因為羞愧自盡身亡了。”
“你……”謝氏長女的遭遇,一直是謝家人的禁忌。十年過去了,從來沒有人敢在謝家人面前提起。謝治沒想到,這個韓歇竟然猖狂至此!“你不要欺人太甚!”
韓歇的話卻還沒有說完:“謝兄的二姐,嫁給了昭信侯府的世子爺,按說也是一樁好姻緣吶。只可惜,您的二姐也福薄,生産的時候去了,只留下了一個可憐的孩子。”
“二姐去世,只是意外而已,你說這些事情做什麼!”謝治已經不想聽他再繼續說下去了。
因為他知道,韓歇接下來的話,不會是他想聽到的。
“意外?可韓某聽說,令姐去世當日,昭信侯世子還在天香樓裡聽戲。令姐去世沒多久,就娶了繼室……”
“夠了!”謝治忍無可忍,“韓歇,你究竟想說什麼?!”
“謝兄別急,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您的三妹,也就是嘉妃娘娘,倒是福澤深厚。進宮之後不久,就順利生下了四皇子殿下。只是恕我直言,她的青雲之路,已經走到頭了。”
“你胡說!三妹尚且年輕,膝下又育有皇子,怎麼可能……”謝治話說到一半,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皇上素來敬重皇後,宋氏又産有兩名嫡子,地位穩固。嘉妃娘娘之上,還有兩位貴妃,都是皇上潛邸時候的老人兒。一個出身顯赫,家族有從龍之功,姑母是對皇上恩重如山的太後,堂兄是備受皇上器重的內閣閣老。同樣,膝下也育有皇子。另一個雖然出身不顯,但是貌若天仙,素得聖心,又拼著性命,為皇上生下一子一女。謝兄不妨仔細想想看,嘉妃娘娘可有機會,越過她們當中的任何一個?”
謝治張口就想要反駁,可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他堂堂定國公之子,竟會被一個平民出身的韓歇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