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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裴清殊長得不像太上皇,但他有一點和太上皇很像, 就是他們都是那種不會隨意發火的皇帝。
對於一些小事, 裴清殊一般都不會計較, 除非是觸碰到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了, 他才會發作。
剛剛他和嫻妃說的這些話,雖然聲調不是很高,言辭也沒有很激烈,但卻已經是他們認識這麼多年來,裴清殊對她說過最重的話了。
嫻妃聽了,不由將頭埋得更低,雙肩微微顫抖著。
可她還是咬著唇, 一句話都不說。
既不反駁裴清殊的話, 又不為自己辯解, 倒是叫裴清殊感到一陣無力,連火氣都發不出來。
他嘆了口氣,用手掌輕輕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你先起來。”
現在還沒出正月, 正是一年當中天氣最冷的時候。雖說屋裡鋪著毯子, 還燒著地龍,但嫻妃向來體弱,裴清殊怕她再跪出個毛病來。
見嫻妃垂著眼睛沒有動,他便伸手將她拉了起來。
“皇上……”嫻妃頗為不安地看著裴清殊,眼底又是慌亂又是愧疚。
她這副表情,讓裴清殊想起當年她差點被老二那個色胚欺負了的時候, 慌亂無助地看向自己的樣子。
在裴清殊的後宮裡,嫻妃和惠貴人兩個,算是家世不算太突出的女子。
裴清殊能理解,在各種勳貴和權臣之女當中,她們兩個生存不易,所以想要盡可能地多照顧她們一些。
他之所以漸漸冷落了惠貴人,主要是因為現在惠貴人的心越來越大,太不知分寸了。
按照慣例,侍寢女官大多是要被打發出去的。當初惠貴人不想走,說是隻要留在裴清殊身邊,給他當一輩子的丫頭就知足。後來她留下來了,又想要個孩子。生了女兒之後,還想再要兒子。總是不分時間、不分場合地想要纏著裴清殊……
她給裴清殊的感覺,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的話,就是欲壑難填。
但嫻妃不是這樣的。
嫻妃知道自己出身不足,所以盡可能從別的方面取悅裴清殊。
她很漂亮,也很擅長打扮,總是以最美的樣子示人。
她很聽話,幾乎從來不主動跟裴清殊提任何要求。
每次裴清殊看著嫻妃那麼依賴自己的樣子,都讓他有一種他是這個女人的天、他必須要保護她的感覺。
所以哪怕是嫻妃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裴清殊也洞察到了,但他還是選擇包容,或是諒解,向來看破不說破。
因為他能理解,只要是人,都會有自己的感情和思想,他不能那麼苛責別人。
裴清殊今天之所以會說出來,主要是因為過去的嫻妃從來不會算計到他頭上。
可是今天,當裴清殊意識到自己也是被嫻妃算計的一環之後,他的心裡就不是那麼舒服了。
他以為自己在嫻妃心裡,是和別人不一樣的。
這一點不是他臆想出來的,而是有事實作為依據——嫻妃的出身雖然不是很高,但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兒,還是承恩公府的表小姐。當年她選擇給他做側妃的時候,已是名滿京華的第一美人,可裴清殊還只是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皇子,還在宮裡默默地讀著書。
就算嫻妃眼光好,看準了他的潛力,但於當時的鐘氏來說,她明明可以有更加穩妥的選擇,卻堅定不移地選擇了冒險跟著裴清殊。
光是為了當年的這份心意,裴清殊就不想辜負她。
“你就不為自己辯解幾句嗎?”
他這麼問,是想給嫻妃一個解釋的機會。
這個時候要是換做別人,必然是要趕緊為自己辯護一番,或是懇求裴清殊原諒了。
但嫻妃卻搖了搖頭道:“是臣妾錯了,臣妾心裡想什麼,應當同皇上直說的,不應該採取這樣的方式……請皇上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