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滄若有所思:“也許……是和山頂的雕像有關?”
即使臺階夠寬,一行近千人同時登頂也無法全部容下,隊伍前進的速度隨即慢了下來,白滄想到什麼,解開兩人身邊的禁制拉著人向前快走了兩步,追上了站在他們前面的庫爾和桑德爾。
桑德爾側頭看過來:“怎麼了?”
沐野看了看白滄,白滄把詳情簡單說給了庫爾,庫爾頓了頓,道:“我也要偽裝成被感染的樣子?”
白滄堅持地點了點頭。
庫爾沒有中吞噬的事雖然可以用上次痊癒來解釋,但那勢必會將給他治療的沐野暴露出來,如此一來,倒不如也直接偽裝成被感染的樣子,只要混過了集體檢查就好。
不過他的偽裝和沐野兩個人的情況也不一樣。白滄是獸靈,暗元素的吞噬對他沒有作用,但如果讓沐野用同樣的方法幫庫爾做偽裝,庫爾就會真的被感染了。
所以白滄給出的建議是,讓庫爾獲得一點被感染之後的元素能量,等集體檢查時就將那被感染的能量亮出來。
這麼一說,白滄和庫爾的視線便都落在了桑德爾身上。
傳遞能量這種事,還有第二個人選嗎?
桑德爾原本在和沐野聊天,被兩人一看不由有些疑惑:“怎麼了?”
庫爾看了看白滄,白滄知道他和桑德爾目前的隔閡,就開口把這個問題解釋了一遍。
“你要把你被感染的元素傳遞給庫爾,預備接下來的檢查。”
桑德爾愣了愣,過了會才道:“我會傳染給……庫爾團長嗎?”
庫爾不知該因為對方擔心自己而高興,還是該因為那刻意生疏的稱呼而失落,但他很快調整好了情緒,解釋道:“吞噬不會在人際之間産生二次感染。”
桑德爾又沉默了下來。
庫爾也沒有催促他,四個人一同慢慢跟著隊伍向上走,沒有人開口。
過了好一會,桑德爾才低頭看著腳下臺階道:“可是周圍……大家會看到。”
白滄朝身後看了看,道:“後面只有一位老師在,你們可以和他請個假,一會再趕上來。”
庫爾低聲詢問:“可以嗎?”
桑德爾沒有說話,準備向上的腳步卻停了下來。
兩人轉身向下朝老師走去,沐野擔心地看了看他們,回頭看著藍鯨先生:“他們不會掉隊太久吧?”
白滄握著他的手繼續向上走:“別擔心。”
臺階還剩四分之三要走,時間足夠他們趕上來。再者說,這又耽誤不了什麼事,親久了也只會讓某人更開心而已。
編了個理由和隊尾的老師請示過後,兩個人朝下走了幾步,便離開臺階去了旁邊燈光照不到的地方。
可是就算被蒙上眼睛,面前人的存在感也依舊無比強烈。桑德爾猶豫了許久,才澀著聲音幹巴巴問:“……要怎麼做?”
夜色中,庫爾的聲音和他的面容一同模糊了起來,竟然隱隱顯出了一分溫柔:“把元素凝聚起來,從胸口向上推,能量傳遞時以體液為載體,你把它們渡給我就好。”
桑德爾用手背擦了擦臉,終於上前邁了一步。他站在庫爾面前才發現,兩人的身高還有著明顯的差距,迫不得已,他只好試著踮起腳尖。
但在他動作之前,面前看不清表情的人卻已經矮身低了下來。
……回去要每天吊單槓長個。桑德爾亂七八糟地想著,終於下定決心閉上眼睛,向前朝人消滅了最後一點距離。
“哐”的一聲輕響,桑德爾疼得眼前都模糊了起來,他捂著自己被撞酸的鼻子,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幾乎要窘迫到了極點。
隱隱約約的,他聽見了一聲極輕的嘆息,桑德爾眨著濕潤的眼睛看過去,視線卻被完全遮擋住,什麼都看不見了。
微涼的觸感從唇上傳來,既輕又淺。
庫可的唇和他想象中一樣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