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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邁入陣法開始,白滄就已經清晰地察覺到了八階元獸的氣息。他的猜想並無偏差,此處果然是有一隻八階元獸打算進階。但照目前的形式來看,棘手的並不只有這只元獸。兩人陷入的高階陣法極耗元石,不僅能夠禁止元獸脫逃,防止元獸的氣息外洩,還對元獸的能力進行了最大程度的壓制。如果白滄不是獸靈,他進入陣法之後,所感受到的一定不只是刺痛那麼簡單。
能做出這種針對佈置的自然不可能是元獸,進入陣法之後,白滄同時也察覺到了數十個高階武者和高階魔法師的氣息。顯然,這是有人打算在高階元獸進階的關鍵時刻,對元獸進行強行的馴服。人類與元獸的關系並不和善,除了馴獸師,武者和魔法師都沒有辦法馴養元獸,他們能做的只有以暴力來鎮壓。
或者,徹底抹殺。
糟了。白滄心中猛地一緊,既然他能察覺到對方,對方也一定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氣息!
自從修出人形起,白滄就開始學習掩藏自己獸類氣息的法術。如果是在普通的小鎮或是城市內,絕對不可能有人能夠看穿他的獸形。但白滄前幾日被沐野馴養之後剛剛化回過原形,他此時面對的又是平日絕不可能出現在這等偏僻之處的數十位高階強者。對方實力如此強悍,在這種情況之下,即使白滄能夠隱瞞,也只能讓對方無法在第一時間摸清自己的級別,卻沒有辦法完全抹去自己身上的獸類氣息。
若只是獸類氣息,平日裡也不算什麼大事。但目前的形勢卻極為不同,高階元獸往往可以憑借威壓號令眾多低階元獸,能夠在附近佈下針對高階元獸的縝密陣法,對方也一定會針對低階元獸做出嚴密的防範。除了用陣法驅除之外,對於無法用陣法壓制的元獸,他們也一定會準備好別的手段。而白滄的出現,他暴露出的氣息無疑是一根已然擦出火花的長槍。
等白滄反應過來現下的情況,卻已經是遲了。身旁破空聲驟起,探尋元獸氣息而來的追蹤箭矢上帶著對於元獸來說極為刺鼻的味道,白滄灰藍色的瞳孔猛地縮緊,他奮力一把將懷中的少年扔了出去,在四面沖元獸而來的箭矢將他圍攻之前,飛快召出一顆極大的水球,將人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沐野是人類,追蹤箭不會專門去攻擊他。而白滄召出的水球又將人隔離起來,防止對方受到流矢的傷害。
他把沐野護得周全,可就在他召出水球的當口,卻已經是錯失了保護自己機會。
長箭箭身上帶著火元素,在與空氣的極快摩擦中發出亮光劃破黑暗,被護在半空水球中的沐野清楚地目睹了藍鯨先生被數十隻長箭圍攻的模樣。
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喉嚨似是被無形大手捏住,驚慘的叫聲與呼吸的空氣一同被掐滅。
“……”
離白滄最近的七八隻箭矢突然在半空中放緩了來勢,其行跡詭異,竟像是被硬生生拉長了軌跡,顯示出極為詭譎的停頓。
然而這一切只發生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轉瞬即逝的詭異緩沖之後,這七八隻箭矢又同剩下的長箭一起,毫無收斂地射向了被四面圍攏的白滄!
“噗……!”
昏迷之前,這如雷鳴般聵耳的長箭入肉聲成了沐野最後的記憶。
——hae——hae——hae——
胸口像是被重石壓住,額前腦後痛得幾乎要裂開,隨後恢複知覺的是綿軟的四肢,如同過度運動之後的酸澀殘留在每一處關節。身體像是被重物狠狠碾過一般,每一個角落都叫囂著酸澀和疼痛。
沐野艱難地睜開眼睛時,只覺面前是白茫茫的一片,無數白點在他視線中飛舞,直到他閤眼緩過一陣,再睜開時,才勉強驅散了眼前的白點。
耳邊彷彿還殘留著被震過之後的餘音,轟鳴聲在腦內連續不絕,沐野勉強偏過頭來,向身旁模糊的身影伸出手去。
白……
可是身旁並無人回應,喉嚨如同被撕裂一般不停劇痛,讓沐野連開口呼喚都無法做到。最後還是有人過來檢視他的情況時,才發現沐野已經醒了。
“奧利弗!來看看這位小朋友。”一個微啞的男聲在他身旁開口,很快,另一個腳步聲靠近了過來。
被稱作奧利弗的是一位中年男人,灰發棕眼,神色冷峻,臉上的每一道紋路都寫滿了嚴肅。周圍的天色依舊陰沉,卻已經不再是之前的伸手不見五指。沐野還沒辦法坐起來,他只能平躺著任人擺布,被一雙手隔著衣服探查了一下身體的狀況。隨後,他聽見一個低沉的男聲道:“消耗過度,沒什麼大礙。”
聲音微啞的男人也探頭過來,他有一頭卷卷的棕發,看起來比奧利弗更容易親近一些。他開口問:“你叫什麼名字?”
沐野說話還有些困難,他的喉嚨依舊疼得厲害,話也只說了一半:“沐……”
“沐恩?”棕發男人確認了一遍,見沐野沒有反駁,和奧利弗交流了一個眼神。奧利弗轉身離開了沐野的視線,棕發男人低頭繼續同沐野道:“我是薩利·納爾森。我們路過這裡,撿到了昏迷的你。”
他很簡略地介紹了一句,便接著問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我們要去塔瑪城……”沐野不知對方的來路,又迫切想要知道白滄的訊息,只能艱難地繼續用比薩利更沙啞的聲音道:“納爾森先生,請問您有見到……和我一起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