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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的東西不算繁瑣,收拾起來並不麻煩,兩人商議好在後天出發,留下一天的時間已經足夠充裕。白滄把竹簍放回岸邊石屋中,在屋裡點起了燈。暖暖的光亮透過木窗映出去,在昏暗的海邊燃起了一抹星光。
沐野幫著白滄把竹簍裡的東西拿出來,暫時放在了屋內空的地方。這座石屋是在他來之前修好的,但藍鯨先生日常都住在海裡,所以這間屋子裡也沒有太多的東西,連這幾天用的床被之類的東西都是新買的。
他們如果要遠行,重的東西可以直接放在儲物戒中,但照白滄的意思來看,他還會另外背一個行囊,在路上做個掩飾。
簡單收拾之後,屋外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海浪拍打沙灘的刷啦聲規律地傳過來,讓這片海域顯得更加安靜。沐野跪在窗邊的木椅上向外看,昏暗的夜色中,海的輪廓隱隱可見。他猶豫了一會,扭頭看了鋪床的白滄好幾回,才在男人看過來的疑問視線中,小聲開口道:“我想去海邊看看。”
從他被海浪捲走的第一晚之後,沐野就沒有再在晚上獨自去過海邊。今天的夜風不算很大,白滄把鋪床時捲起來的袖口放下來,從牆邊掛鈎上拿下一件寬大的長袍,朝人示意道:“走吧。”
沐野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乖乖地自己把衣服接過來穿好,跟著藍鯨先生走出了石屋。夜晚天空的雲被吹散了些,散落的星星從灰白的雲層之間露出來,給平靜的海面撒下點點的碎光。
白滄在離海浪十步遠的地方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用幹燥的木柴點起火來。躍動的火苗傳來暖意,他把沐野讓到靠近火堆的地方,兩人並肩坐在了柔軟的沙灘上。
鞋子剛剛已經脫掉了,沐野用赤裸的腳底踩著松軟的細沙,把自己的腳趾埋進了白色的沙粒中。白滄側頭看他,橘黃色的光映在少年略帶稚氣的臉頰上,勾勒出一個柔軟的輪廓。沐野抬頭向遼闊平靜的海面看去,開口的聲音混在海風裡,聽起來有一些涼。他問白滄:“如果你離開了……會想念海邊嗎?”
白滄伸手把人長袍的兜帽理好,護住人脖頸不讓風灌進去。他聲音淡淡:“會吧。”
沐野偏頭看過來,他把側臉放在膝蓋,臉頰擠出了一個柔軟的弧度,他輕聲道:“我可能也會想念這裡……”
白滄輕輕笑了笑:“喜歡海嗎?”
沐野“唔”了一聲:“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海。”
他想起了自己在山林裡聽紅杉老爺描述海的時候,等到了海邊,才發現想象完全無法還原這裡的美麗。沐野道:“這裡的白天和晚上都很漂亮,海浪聲也很好聽。”
白滄看了看他,右手向上一翻,掌心裡出現了一隻白色的圓潤海螺殼。螺殼是螺旋狀的,頭小尾大,裡面的生物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一個漂亮的空殼。他把海螺口放在沐野的耳朵旁,示意他仔細聽。
周圍的聲音被隔絕,螺殼中傳來隱約的海浪聲,沐野睜大眼睛,驚訝地看向了身側的男人。
白滄問:“聽見海浪的聲音了嗎?”
沐野點頭,白滄便道:“這是鸚鵡螺,我們可以多找一些,把海打包帶走。”
沐野被這個說法逗笑了,他把那隻白色的海螺捧在手心裡,眼睛亮亮的,有火苗映出來的光。沐野輕聲道:“我找到了藍鯨先生,才是真的把海帶走了。”
白滄愣了一下,他看著沐野,突然覺得自己很想親一親眼前這個少年。
很久之前,他不懂親吻的意思,不過那時候他還是一隻鯨魚,所以沐野從來沒有拒絕過。等白滄明白了對於人類來說親吻的幾個意思,卻連最淺顯的禮貌問候都沒有資格,更不要說那種最深刻的感情。
而現在,那種出格的感情似乎重新複燃,藉著這具人類的軀體,急切地渴盼著向對方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