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多謝姑娘,多謝姑娘。”後知後覺的才記起了‘男女授受不親’這話來,當著林書好的面,澹臺亮也不知怎的還真生出了幾分不好意思來,他連忙出了房間去,合上房門站到前廳去守著。
林書好側耳聽著,直至感受到那人的呼吸聲逐漸微弱之後,這才轉過頭來看向白書桃,看著那張蒼白毫無生氣,卻依然對著自己微笑的絕美容顏。
以前倒是不覺得,可後來知道了林殊寒和白書桃的表兄妹關系後,林書好看著她的臉,竟也覺得慈眉善目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白書桃望著她笑笑,然後無力的用手肘撐起自己的上半身來,她剛剛確實是裝暈的,尤其是在看到林書好支開房裡的所有人之後,她也更加確信了她真正想要找的那個人,其實也是知道自己這回是來找她的。
“你可是讓我很失望。”
“哦?為何?”白書桃一笑,大抵是因為臉色不好的緣故,這個笑容讓人看起來格外的蒼涼。“我答應你的事情可一件都沒有落下,就連禾宣那丫頭,我也是照著你的意思辦的,沒留下她那條賤命。”
“你說什麼?”
“她生了個女兒,生孩子的時候表哥也沒在她身邊,於是那孩子剛一落了地,我就喂她吃了點兒東西。”
“她已經死了?”
“如何,這件事情做的可合你的心意?”
“行。”林書好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來,然後從衣兜裡掏出一支小瓶子,丟到了白書桃的懷裡。“也算你做了件讓我心裡痛快的事情,這藥丸你自己留著吃吧,頭痛腦熱什麼的,都喂自己一顆。”
“禾宣那條命,就值這一瓶藥丸?”
“不然呢?你覺得她能值多少東西?啊…我知道了,想讓我幫著救你爹爹是吧。”林書好恍然大悟。
“禾宣的命確實不值錢,可那丫頭讓你心裡不舒服了這麼久,我替你除掉了這個大麻煩,怎麼也不值這麼一點兒籌碼吧。”
“別想了,慕容司這人嘴軟心硬,你也不是不知道的。”
“我都能頂著表哥的壓力替你除掉禾宣,你就不能頂著慕容司的壓力放我和爹爹出河西嗎?”
“得了吧,禾宣在林殊寒心裡幾斤幾兩當我不知道呢。”雖然她林書好視禾宣這臭丫頭如眼中釘、肉中刺一般,可在林殊寒心裡,那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棋子罷了,別說是白書桃動的手,就算是街邊上哪個不認得,無權無勢的平頭老百姓動的手,林殊寒都不見得會動怒。“就拿著這,你也想來邀功?”
“林書好,過河拆橋可不像你的作風,怎麼,現在你我之間的合作要就此結束了嗎?”
“我答應你的是照顧慕容司,可不是救你爹爹。”
“我後悔了,慕容司這個人是死是活跟我再無關系,如今我只想救我爹爹,只要你救他這一回,往後,我絕不會再讓你看見什麼礙眼的人。”
“就憑你?”林書好的語氣裡帶著些不屑,本來白書桃這怯懦善良的性子就是她最瞧不起的哪一種,當初打的那個賭也不過是自己一時興起罷了,壓根兒算不上過命的承諾。“別說頂著林殊寒的壓力了,我看你殺了人之後,自己也躲在被窩裡哭了十幾天吧,怎樣?是不是害怕的要死?”
“林書好。”
“行了,你長這麼大也難得懂事了一回,我也算是替你哥哥教了你些事情。”
“你非得要逼我嗎?”白書桃情緒有些激動了起來,她的眼眶略微有些發紅,剛剛還靠在床樑上的背脊也不由自主的直了起來。“你真當這世上的所有事情都在你一個人的手心裡頭掌握著嗎?這回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否則別怪我這張嘴在慕容司面前說些什麼不該說的話。”
“慕容司會信你?”
“別人的話不好說,但是我的話,他一定會信。”
“…”
白書桃和慕容司曾經的關系究竟走到哪一步,林書好確實也拿捏的不夠清楚,不過見她那信誓旦旦的模樣時,自己心裡還真有了一絲動搖,白書桃絕不是那種會‘空口說白話’的女人,也絕不是那種會‘虛張聲勢’的女人,她說的話自己究竟能信幾分,林書好腦子裡開始瘋狂的閃過無數後果。
“只要是我說的,慕容司一定會信,怎麼樣?林書好,這回真的要玩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