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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書桃那邊得到訊息更是心下一沉,手裡拿著信紙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林殊寒就坐在她的身邊,毫不關心的喝著手裡頭的茶,像是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
“表哥。”
“這個慕容司可真有意思。”
“爹爹他。”那信紙往桌上一放,白書桃便脫力的坐回了椅子上去,要說私心也不可能一點兒沒有,即便很早之前自己便和林殊寒就此事深聊過,可真正遇到事發之時,她心裡還是有一絲動搖的。“真的沒救了嗎?
“你要我用十五座城去做交易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就算我們不救,書謹他也不會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舅舅命喪河西的。”
“表哥的意思,是要書謹出手相助嗎?”提起白書謹,白書桃這心裡還有一些心疼了起來,當初書謹離開的時候她便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那孩子他的真實身世,結果等人一到了皇都,她再想去聯系,都變得無比奢侈了。“可是他都走了這麼久,誰又知道那孩子現在心裡是向著誰的。”
“他畢竟是舅舅一手帶大的。”說起這個,林殊寒心裡其實也有些不太確定,畢竟慕容輒那邊給那孩子的誘惑是整個天下,是無上的權利,人心嘛,總是會變的,誰又能絕對的去信任誰呢?“我們正好借這個機會,看看那孩子心裡的真實想法。”
“那這信。”
“這信既然收到了,你就去河西走一趟吧。”林殊寒笑笑,這做戲畢竟不能做的太明顯,他不願意舍棄這十五座城救白丞相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若是白書桃也視若無睹的話,那也太反常了。“若是慕容司能念在你們往日的情分上放了舅舅,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表哥說笑了。”白書桃也回應了他一個苦笑。
“你一個人能過去嗎?要是害怕的話,我讓初隱陪著你。”
“我自己去吧。”
離開無罪城的時候,白書桃孤身一人,丫頭侍從這些一個都沒帶上,林殊寒給她準備的馬車她也沒要,只是自己揣上了些碎銀子便出發了,路程算是遠的,如今天下大亂,水路也被封住,白書桃想孤身前去河西,只能全靠一雙腿,臨走之前,林殊寒還在她身上掛了個類似於軍令的牌子,所以這一路上遇見來來往往的軍隊也都會捎上她一程。
河西地界和如今劃分到無罪城地界的都城倒還算是平靜,來往的百姓進出都規規矩矩的接受城門口的審訊以及盤查,相比於無罪城,河西進出的百姓則少了許多,好在守城的首領是澹臺亮,雖然是見著她的時候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客客氣氣的開啟城門讓她進來了。
“白姑娘今日怎麼過來了?”最近天氣有些轉涼,他們守城的雖然不怕冷,不過白書桃怎麼說也是個柔柔弱弱的姑娘,澹臺亮還是吩咐人給她煮了杯熱茶過來,茶不是什麼好茶,杯子裡沉澱的全是渣子,他一個粗人也不懂這些,只當是能暖身便遞給了對方。
“聽說我爹爹在河西出事了,我特地過來看看。”一說起這個,白書桃也就沒了喝茶的心思,她把杯子往桌旁一放,便有些著急的站起了身來。
“白姑娘怎麼一個人來了?”澹臺亮有些遲鈍的撓撓自己的頭,林殊寒的身世也沒人告訴過他,所以他還當那兩人是貨真價實的夫妻。“外頭到處都在打仗,這一路上萬一遇到個危險可如何是好?無罪城主他也實在是太放得下這個心了。”
“爹爹他,在河西還好嗎?沒出什麼事吧,侯爺他沒對我爹爹怎麼樣吧。”
“姑娘放心,侯爺不會對白丞相做什麼的。”
“澹臺,求求你帶我去河西府衙看一眼,爹爹他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我在這個世上也沒辦法活下去了。”白書桃顯得格外著急,她伸手抓著澹臺亮的袖口,快要流出眼淚來。
“白姑娘別著急,我這就安排馬車帶你回去。”說罷,澹臺亮便出門備馬車去了。
澹臺亮這個人就是典型的老好人,他見著白書桃也就只覺得對方是個故人,完全忘記了其實現在他們是屬於一個對立的局面,完全忘記了白書桃現在對慕容司來說是個很尷尬的存在,即便那兩人如今也算是斷的幹淨了,可就這麼見著面卻也是尷尬,尤其是在白書桃有求於慕容司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