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白家慘案,知道的人提起這件事情心裡都難免會感到驚訝,雖然出事的那年連嘉樂還小,可是多多少少也還是聽說了不少,不知道自己的爹爹為何又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情來,但連嘉樂的心裡頭已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來。
“這林殊寒就是當年被誅殺的太子爺啊。”
“…”連嘉樂受到的驚嚇絲毫不比連扈初初得知此事時受到的驚嚇少一絲一毫。“爹爹,你說什麼呢?”
“當年白家的事情,咱們家也是幫著出了不少力的,若是慕容司和林殊寒一旦結交,西鄞失勢的話,那以前害過他們白家的人,林殊寒事後肯定得一個一個的給收拾了。”連扈的心神明顯有些亂了,看得出來他也十分害怕這樣的下場,畢竟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能躲過這般緊密追殺,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還能做出這般龐大的勢力來,這其中的手段必然是不簡單的。“再者說了,慕容司遲遲不肯鬆口重回皇都,指不定就是這個林書好在他耳朵旁邊吹枕頭風呢。”
若那女人當真是個眼線,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自然也是不奇怪的。
而現在對他們連家來說,不管是無罪城得勢,還是河西得勢,都不如一切回歸原樣來的最為穩妥,好歹自己現在還是一個禦史大夫,他慕容司就是再不待見自己女兒,那也得給了這個面子才是,總好比日後衣食住行都得看對方的臉色來的好。
有了連扈這一番叮囑之後,連嘉樂才沒在繼續同慕容司鬧脾氣了,回了河西便乖乖巧巧的熬了一鍋甜粥,因為也從來沒有做過這些細致活兒,中途好幾次都燙著了手,最後還是忍著眼淚把一鍋糊糊的東西倒進了瓷盅裡。
連嘉樂其實也知道慕容司是個順毛驢,可也不知怎得,只要對方稍微不依著她,讓著她,她就控制不住自己這一腔怒火得發洩出去,非得逼著他認了輸,說了好話,哄著自己才算完,剛開始慕容司還有幾分這個閑心來陪她,可是越往後,對她的耐心便也就更少。
連嘉樂帶著餐盤進了慕容司的房間,跨進房門時還不忘暗自告誡自己,今晚可千萬不能胡來,誰知剛進了房門,手裡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放下時,便見著林書好蓮步輕移的從裡屋走了出來。
“你在這裡做什麼?”連嘉樂一見是她,自然立刻收起了那副笑臉來,瓷盅被重重的放置在木桌上,砸出一聲悶響來。
“你管我在哪兒。”令她沒想到的是,在身旁沒有其他人在的時候,林書好那張臉變得比自己更加誇張,彷彿平日裡那個低眉順眼的表情都只是假象一般,“這煮的是什麼東西?”林書好上前伸手一推,便將那碗耗費了她兩個時辰熬出來的甜粥給全部打翻在了桌上。
“你…你想死嗎?”連嘉樂哪裡受得了這個,本來一隻手都高高揚起想伺候在那賤女人的臉上,卻又想起自己爹爹的話,最後還是咬著牙給忍了下來。“你給我記著。”
“記什麼?”林書好笑著抖抖自己的衣裙,然後端端正正的在那滿是狼藉的桌子旁邊,抬著頭,一雙漂亮的眼睛直直的朝連嘉樂站著的方向望去。“記著你是如何在我腳底下輸的一敗塗地的嗎?”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連嘉樂,你當真看不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了嗎?現在的我只要稍微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你像螞蟻一樣捏死。”
“就憑你?”連嘉樂嗤笑一聲。
“你要試試嗎?”林書好摸摸自己腰間的那塊兒玄鳥玉佩,笑得溫婉無比,眼底盡是溫柔,毫無殺戮的神色顯出。“讓你見識見識如何手不沾血的把一個人給五馬分屍。”
“林書好,你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也不怕告訴你,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有人說我是個好人,你這回到算是看清楚了,不過太晚,也沒什麼用了。”
“賤女人,我們家侯爺也是瞎了眼才會收了你房,你等著,我現在就把你的底細全部告到侯爺面前去,讓他知道你揹著他做了些什麼事兒。”說著,連嘉樂就打算往外頭跑去,誰知沒出兩步,那扇房門就像是突然被一股邪風給推關了門。
“你想去哪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