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慕容司難得過來一趟,送走雪桐去休息後,林書好正打算關門休息的時候,竟看到慕容司就站在門外,她有些驚訝他會過來,好半天沒能張開嘴問句話來。
“怎麼?不認得我了?”慕容司看著她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便自己邁腿跨進了門來。
“侯爺。”
“聽阿雪說,今天嘉樂又來找你麻煩了?”
“也不能算是找麻煩,就是讓我替她多開幾幅安胎藥罷了。”
“受委屈了?”慕容司拉著她的手坐下,語氣裡滿是溫柔與關懷。“現在看你日日都是無精打採的模樣,以前有人欺負你了,你還能還個手還個嘴什麼的,現在就只是乖乖的受著,是因為我照顧的不夠多嗎?”
“我只是…只是不想再給侯爺添麻煩。”
“你我是夫妻,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話。”
“…”林書好沒再答話,眉目之間全是心事重重的模樣。
“書好,一直以來也沒能給你一個名分。”慕容司的另一隻手覆上林書好的手背,他的手心溫熱,她的指尖冰涼。“這段情終歸是我欠你的,你也不必如此這般委屈著自己,該要就要,該鬧就鬧,我若是能辦到的,必定傾盡全力的都會為你做到。”
“有侯爺這句話就夠了。”林書好也知道,慕容司如今是已有正房的狀況,若是再為了她來大操大辦一次婚禮的話,那必定是會遭人詬病的,再加上連嘉樂也不會同意他這麼做,若執意辦了,反倒是給慕容司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來,好在她不是什麼在意形式的人,只是反手握住了慕容司的手掌。
“今晚我陪著你。”
“侯爺,我真的要什麼都可以嗎?”
“只要我有的,你都能要。”
“我也想要個孩子。”林書好撲進他的懷中,伸手玩著他散落在肩頭的長發。“可以嗎?”
慕容司笑笑,然後伸手將她攔腰抱起,朝裡屋進去,他的吻還是一如既往的極具侵略性,林書好倒也算是習慣了,主動的迎合著他的進攻,實在是想象不到外表如此溫柔驕矜的慕容司,骨子裡還住著這樣一頭如此兇猛的猛獸。
夜裡的月亮挺圓的,又亮又大,林書好伸出手指想去試探,誰知剛一側身,便驚得身旁的慕容司抱得她更緊了些,林書好偏頭看見自己的肩膀上還露出了一些他剛剛留下的痕跡,不知道自己的心裡頭是什麼滋味,窗戶外頭的大樹輕微的搖晃了幾下,她斜眼看去,心裡頭冒出了兩個字來。
瘋子。
伸出自己的手指在慕容司的人中部位輕按了幾下,他呼吸的聲音便更加重了些,林書好伸手拿過慕容司寬大的外衣披在身上,起身走到窗戶跟前。
林殊寒坐在樹上,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林書好又想到以前到處逃難的時候,他們兩個也總是這樣躲在樹上睡覺的來著,林殊寒睡覺一向睡的極淺,稍微有個風吹草動的便會立刻醒來,好幾次她都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就被林殊寒揹著逃走了好幾次。
哥哥,是什麼人一直在追咱們?
沒追你呢,他們追的是我。
他們追到你了會怎麼樣?
大概,大概會殺了我吧。
然後她也就不再問了,只是乖乖的跟著他逃跑。
“醒了?”林殊寒低頭看他,嘴角邊似笑非笑的模樣,讓人看不出什麼明顯的情緒來。
“滾。”
也是習慣了林書好這時好時壞的態度,所以林殊寒並沒有對這個字表現出太多的在意來,他還是低頭看著她。“禾宣生了個女兒,又愛哭又愛鬧,一點兒都不像我。”
“那是你的種嗎?”林書好的話裡帶些嘲諷的味道。
“是我的,禾宣那丫頭對我一向忠貞。”
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的跑到這個地方來,又說這樣一堆她不樂意聽的話是做什麼的,林書好心裡也沒什麼太大的波動,像是心死了一般,再也泛不起什麼漣漪來,若是以往聽著這樣的話,那她一定會恨不得把禾宣那個女人抽血扒皮,讓她不得好死。
她曾經是那樣的愛林殊寒,愛到極致,愛到不能容忍任何人出現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