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不多,那會兒我也還是個小孩兒。”慕容司沖著他笑。“不過大抵是出了內奸,亦或是有人為了保命就直接出賣了全家吧。”
“要說起內奸,咱們河西倒也有一個很危險的人物呢。”
“你是說嘉樂?”
“侯爺不會又說不可能吧,林書好你護著我也就不說了,連嘉樂你也這麼信任她?”王衣玄有些狐疑的問,他對林書好的印象並沒有好轉太多,不過那女人最近似乎真的突然轉性了一般,遇著蠱蟲不發作的時候就整日在佛像面前誦念經書,一跪就是一整天,聽阿雪說是替侯爺祈福去了。
本來他也是不信的,可那天無意路過的時候,倒也確確實實的是聽到了林書好嘴裡念念有詞的都是慕容司的名字。
再加上林書好日日忍著痛替慕容司研究著藥物散毒的事情,那靈蠱發作起來確實也是看得人心驚膽戰的,王衣玄一個大男人見著都覺得渾身難受的不得了,結果林書好還偏能忍著這痛,還替慕容司磨出了好幾盒藥粉出來,問她,她只說自己身上這蠱怕是解不了了,要是往後真的不幸命喪了閻墨手上,至少也得提前把慕容司的藥粉準備好才行。
要不是瞭解她瞭解的夠多,王衣玄覺得自己都快被感動了。
“嘉樂性子直,沒有那麼多花花路子,她就算是有心反我們,也沒那個本事。”慕容司咳嗽了一聲,又說。“再說了,她如果真有心害我們,說不定我們還能借著她的手,偷偷做些壞事呢。”
“侯爺想放些假訊息出去?”
“行軍作戰最忌諱的就是洩露軍情,她要是真想打聽,你就告訴她一點兒‘猛料’,最好能讓我們河西也跟無罪城一樣,不費吹灰之力的就佔他六七座城。”
王衣玄和慕容司閑聊了幾句也就離開了,最近河西是按兵不動的,無罪城那邊雖然白白佔了幾座城,可是西鄞那邊自然也是不會讓他們好過,派了重兵直接堵到了淮安城門口不說,還整日朝城內投石塊,火球這一類的東西進行挑釁,可這閻墨是什麼人,他能理會這些小把戲?
鬧了好幾天,連閻墨的面都沒見著,城門也攻不開,回又不敢回去吧,就只得駐紮下來了,誰知道當晚正睡得香甜呢,閻墨帶著五千個人出來就直接把這十萬個人給收拾了,那蠱蟲密密麻麻的看得人渾身發軟,一半戰敗受降了,另一半寧死不屈的直接被閻墨當成飼料給餵了。
要說閻墨這手段雖說很難得民心,可也有個好處,那就是沒人敢去惹他叛他,哪個惹了,那必定是死的最難看的。
林書好那邊的解藥倒也是按時給他送過來的,剛開始猛地斷了藥還覺得頭暈眼花的厲害,誰知持續吃了一段時間後,這症狀還減輕了不少,到現在已經是完全不會到依賴她藥物的程度了,難道是那丫頭知道害怕了,所以收了手段?
閻墨這樣想著,但又很快否認了自己的想法,怎麼可能,她若是就這麼丟了自己這個把柄的話,那往後自然就是死路一條,還失去了任何談判的機會。
就在這樣的想法中又渡過了一段時日,閻墨又收到了河西送來的藥粉,不過這次他沒有再服用了,因為已經有很長時間不吃藥粉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他把那鐫刻著蘭花的盒子在面前擺了許久,才伸手去開啟,那盒子在他手中裡裡外外上上下下被檢視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閻墨的藥也是按照交換在向河西提供,不過他可沒有林書好那樣的耐心,閻墨的心一向是又冷又狠的,除了對秦彥之那個混蛋會稍微好點兒之外,其餘人也就只能感受感受來自他身上的深深寒意了,可是那天送藥的時候他又偏偏發了個善心,在藥丸裡頭加了些真材實料的東西進去,雖然說不會替對方解了這蠱,可是能用來止痛一段時間,也算是閻墨能給的天大的恩賜了。
林殊寒一直坐鎮無罪城不曾離開,林初隱倒是回來了,可沒待幾天就被林殊寒趕到了淮安城來,他來的時候正好遇上閻墨的藥粉送出去,想著也是許久沒見過林書好了,便自告奮勇的做了這份送東西的工作。
慕容司倒是個講道理的人,對他沒太多阻攔,聽說是過來送藥的,也就大大方方的讓林書好出來接見了。
“喲,林書好,許久不見你還瘦了不少呢。”
林書好是被阿雪扶出來的,說她瘦了這句話也不算是調侃,自從中了閻墨那靈蠱之後,她幾乎是沒好好吃過一餐飯,沒好好睡過一次覺的,身上的疼總是會毫無預兆的來,睡到半夜也會突然被痛醒,飯吃到一半就會發吐,整個人幾乎快被折騰的要虛脫了,書上寫的‘弱不禁風’大抵也就是她這模樣了。
“七公子。”林書好強撐著自己朝林初隱的方向行了個禮。
“別別別。”林初隱慌忙伸手去扶。“不舒服就還是好生坐著吧,這閻墨到底對你做了什麼?那麼活蹦亂跳的一個人竟然廢成了這副模樣?”
“你還有臉說呢,那閻墨不就是和你們無罪城勾結在一起的嗎?”阿雪心裡憤憤不平的,扶著林書好在慕容司身邊坐下後,也是一時沒忍住,說話的口氣就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