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回去便直接截了淮安之內的地界,反正最後打起架來也是要明搶的,不如早些下手,你看如何?”
“算了吧。”林殊寒笑笑。“若是強佔了西鄞的地盤,輿論上咱們就佔下風了。”
“你還在意這些?”
“自然是在意。”
閻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朝他告別之後就騎馬帶著侍從離開了,林殊寒在城門口愣了好一會,才突然回過神來,他這幾天頭疼的厲害,回了房間也是按著頭好半天,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啟稟城主,皇都丞相府有書信過來。”
“呈上來。”
侍從恭恭敬敬的把信紙送到他的手中,還沒等退出房內的時候,就看見拿著拆開信紙的林殊寒突然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像是極度憤怒一般的抬腿一腳便把面前的桌子踢翻了出去,那抓著信紙的手指節被他自己捏的‘咯吱’一陣作響,驚得一旁的侍從直接跪到了地上,也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就開始連連磕頭叫起了饒命來。
“城主息怒,城主息怒。”
白書桃也是這個時候進來的,要不是她躲得快,估計都得被這桌子砸翻在地。“你先出去吧。”見林殊寒面色不善,她便招呼了那侍從一聲,侍從一見她就跟見著救命稻草似得,連滾帶爬的就跑出房間去了。
“出什麼事了?”林書好繞過那堆被踢翻的物件,慢步走到林殊寒的身邊,她伸手接過他手中的那封信紙,沒看幾眼後,眉頭便擰的跟林殊寒一般了。“什麼?聖上要把書謹接回去?”
“是啊,接書謹回去繼承大統。”林殊寒的頭又痛了起來,他重新坐回椅子裡,又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呵,我到底算什麼?母後她到底又算什麼?”
“表哥,不能把書謹交出去呀。”
“書謹的身份他自己知道嗎?”
“沒對他說過,也不知道那孩子一時能不能接受的了。”
“你去告訴他吧,讓他回皇都去。”
“表哥。”
“我們沒有理由扣書謹在無罪城,何況慕容輒已經給舅舅下了死令,若是書謹不回去,那他不就知道了舅舅偷偷在給我們透信的事情了嗎?”林殊寒嘆了一口氣。“又或許喊書謹回去是假,想要試探我們幾個是不是串通一氣才是真呢,慕容輒啊慕容輒,算計自己的孩子算計了大半生,很有意思嗎?”
“那咱們就這麼把書謹交回去?”
“把書謹安置在他的身邊,對咱們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可書謹說到底畢竟也不是咱們白家的人,我也怕他….”
“怕他中途倒戈?”
“小孩子的心性脾氣都難捉摸的很,書好此前同你那樣好,結果照樣是說走就走了。”白書桃把那信在手中揉成一團,然後丟進香爐裡頭直接焚了。“他終究沒能和你我一樣真真切切的經歷過那種傷痛,誰又能保證什麼呢?”
“這也是後話了,總之人是肯定要交出去的,不然舅舅就危險了。”
“書謹他…”白書桃說話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停頓,經過了這麼多事,她其實不太想說這樣的話了,可是又實在是忍不住。“太無辜了。”
“誰又不無辜呢?誰都很無辜啊。”林殊寒難得的露出了一瞬間的無奈,又很快收住。“明日安排書謹出發,你早些把這件事情給他說說。”
“表哥,那你往後打算如何?之前你和聖上明面上沒鬧翻,可是現在書謹一旦回去了,聖上又召了他入宮的話,如果你還是什麼動作都沒有,那他心裡自然會生疑了。”
“誰說我沒有動作了。”林殊寒用手指扣了扣自己手旁邊的座椅把手,房頂上又跳下了一個渾身黑衣的男人來跪到了他的面前。“去追上閻墨,告訴他,我改主意了,麻煩他安排人直接替我佔了淮安,過幾日我這邊便派軍隊過去駐守,從今以後,淮安往後的所有地界,都歸我無罪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