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桃院裡住著。”
“喲,她倆不打起來?”
“書桃性子好,會讓著她的。”
“得了吧,你說四嫂以前性子好我也承認。”林初隱坐到他桌子上去。“可是自從昭襄侯成親之後,四嫂就跟變了個人似得,天天對著老祖宗撒氣,三天一小氣,五天一大氣的,弄得老人家最近躺在床上可都起不來身了。”
“真的?”林殊寒笑出聲來。“看來她總算是下定決心開始做事了。”
“真是辛苦我們家四嫂了,在外得對付老祖宗,在內還得招架林書好那個怪胎。”他雙手環胸,腳尖不停的點在地面。“說起來也是奇怪,我以前竟然還覺得那個怪丫頭有的時候很可愛,難道我潛意識裡就喜歡這些個怪人?”
“書好是個好姑娘。”
“四哥,雖然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可咱們說話也得摸著良心不是,林書好要是個好姑娘,那世上就沒怪人了。”總之就是怪怪怪,他活了這麼久就沒見過這麼怪的人。“我還是過去看看吧,可不能讓她欺負我們家溫柔賢惠美麗大方又動人的四嫂。”
“放心吧,她現在沒時間去欺負書桃。”
“嗯?有什麼故事不成?”林初隱滿臉好奇的回頭,似乎在等他說什麼更大的猛料。
“你啊,沒事也多跟女人打打交道,整天修道修仙的,都快修成個傻子。”林殊寒搖搖頭。
“什麼修道修仙,我修得是精神,是意志,再說了,就林書好那點兒小九九我能不知道,沒工夫對付四嫂,那肯定又是在想著法子收拾禾宣吧,真是個禍害。”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原來四哥打的是這個主意。”林初隱挑眉,總算是聽明白了,他這四哥說句話能把人給繞死在裡邊。“也真是難為你能想出這辦法來,我就說你最近對禾宣好的有些過於不正常了。”
“不然我留她在身邊做什麼?”一想起禾宣逞一時之能殺掉老管家的事情時,林殊寒便已覺得此人做事不過腦,無用。“有些人還能活著,那必然是有存在價值的。”
“又是一顆少女的心,要破裂了。”林初隱攤開雙手,表現的很無奈。“我還是去老祖宗那邊看看吧,看她老人家那口氣還在不在。”
見林初隱離開,林殊寒這才又重新翻開卷宗細細檢視起來,方才好不容易松開了些的眉頭,又重新皺到了一起。
許是林書好的□□粉起了作用,從他們自皇都回來後,老祖宗的身體便開始一日不如一日了,院裡的大夫來來去去的,可把脈卻是什麼都把不出來,只說老祖宗年紀大了,只要好生休養才是,林初隱踏進房間裡時,便是聞到了一股子刺鼻的藥味。
“七公子來了,老祖宗正生著氣呢。”
“怎麼又生氣了?”
“老祖宗這不是病氣纏身嗎?只想著年紀大了,怕還等不到抱孫子的那一天自個兒就撐不下去,便想著再給城主大人納一房小妾進來,可是城主夫人怎麼也不答應,還拿著孟家那小賤人一直說事兒,氣的老祖宗都開始摔東西了。”
林初隱走進內堂去,便見一地都是破碎的瓷片兒,裡屋的藥味比外頭更加的重,他只看見老祖宗躺在床榻上,三個丫頭才動手才支起她的上半身來,老人家面色蒼白,雙目圓整,一隻手捂住胸口,另一隻手顫抖的直直指向站在一旁的白書桃,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奶奶,您還生著病呢,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兒?”
林初隱忙上前去從丫頭的手中接過快要暈倒的老祖宗,裝出一副擔心的模樣來,還不停的用手給她順著氣。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納妾的事情老祖宗還是別想了,孟姚的教訓還不夠嗎?”白書桃面無表情,卻是義正言辭。“找些來路不明的女人,肚子裡懷的是誰的種都沒人知道,無罪城的人沒規矩慣了,我可見不得這些丟人現眼的事情。”
“你給我住口,咳咳,咳咳咳咳咳。”
“奶奶,喝水,喝水。”
身旁的丫頭們遞上茶杯來,林初隱小心翼翼的往她口中喂去,可老祖宗一口都沒喝的進去不說,反而還被嗆的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