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是覺得他想救你。”王衣玄壓低了聲音偷笑。“我反而覺得他這麼做是想解開你和白姑娘之間的心結。”
慕容司抬頭看他,似乎不太明白。
“我和澹臺見到他時,他先是一口否定說並不知道小醫仙的行蹤,隨後又非常爽快的答應了我們想見白姑娘的請求,這件事,只要不是傻子那都能知道我們找白姑娘是去幹什麼的,果然白姑娘一聽見侯爺處境危險後,便立刻想辦法弄來了小醫仙開的藥方子,還親自將藥送回了皇都,期間緣由像林殊寒這樣的人不會知道,他要是真想救侯爺,根本不需要繞這麼多的彎子,直接把藥給了,還能賣給侯爺府一個天大的人情。”
“倒也有幾分道理。”慕容司笑了笑。“這樣反倒能說得通了。”
“他和白姑娘之間的事,恐怕比小醫仙更有看頭。”
“何出此言。”
“小醫仙那邊已經查的差不多,雖然是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不過花滿樓老媽媽口中的那位小劍仙妹妹,應當就是她了。”
“你不是一口咬定是禾宣嗎?”
“這不是不瞭解情況嗎?侯爺見過小醫仙,那是個怎樣的女子。”
“沒什麼特別的感受,只覺得是個善良的人。”
“得了吧,她要真是小劍仙的妹妹,你可別忘了蘇芊蔓姑娘是怎麼死的。”王衣玄想起那堆白骨突然有些後背發涼。“如果真是她,那林殊寒幼時住過的那個村莊也極有可能是她動的手,還有無罪城的老管家,最可怕的是藥王谷除她之外全部死於非命,她還能乖乖的回到林殊寒身邊,如果以上假設全部成立,那她可能就是我目前為止見過最冷血最可怕的一個女人。”
“又開始胡亂推測了。”
“你這是懷疑我的推理能力?”
“禾宣那個坎可還沒過去多久。”
“那只是個失誤,再說做出這個推理之前我也壓根兒沒見過小醫仙。”
“你現在也沒見過她。”
“我說你怎麼老替她說話,侯爺,你不會真看上人家了吧,白姑娘可還對你一往情深呢,侯爺,這薄情寡義可不是你的作風啊,侯爺,侯爺。”見慕容司拉過被褥側身躺下,他一連喊了好幾聲對方都沒打算搭理自己之後,這才搖搖頭說。“果真最是無情帝王家。”
入夜,寂靜如斯。
自從慕容司清醒過來之後,便不讓人在他門口守著了,阿雪和澹臺也不可以,王衣玄那個家夥反正從來也沒打算要守過他,一到夜裡就早早的跑回房內躲著睡覺了,生怕點著叫他陪夜,而這皇都一連五六日來都是白日裡落雨,夜裡反倒是一輪明月高懸的景緻,慕容司提著紅面燈籠在院子裡的樹下站了許久,這才抬頭。
“姑娘打算在侯府住多久?”
那樹枝動了動,接著便看見小醫仙的臉從茂密的枝丫裡伸出來,她穿著一身夜行衣,臉龐就著月色還能勉強看清。
“你知道我在這?”
“姑娘第一天過來,在下便知道了。”
“你怎麼不好好吃藥?”
“啊。”似乎沒想到對方會問這個,慕容司稍微慌張了一下這才說。“姑娘此番給的方子,實在是難以下嚥。”
“藥是難吃了些,可你不吃,毒氣就更散不去了。”
“姑娘來皇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