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伯莫要生氣。”眼見著都是要打起來的關頭,林殊寒這才開了口。“書桃也是心裡著急,岳父大人染病的事,於情於理我都不能不放她回家的。”
“那禁足的事情就當是沒說過嗎?”
“二叔伯的意思是要禁足完半年之後,才可讓書桃回家探親?這樣做,未免太過不講人情了。”
“不講人情?她那弟弟害死我老五腹中孩兒,現在又害死孟姚腹中你的孩兒,他們兩姐弟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怎麼不覺得自己不講人情?”
“二叔伯還真是奇怪,你們家五夫人的事情明明她自己罪有應得,再說你侄女,她明明知道自己身懷有孕,還去非得跑出來替自己的下人逞強,難道真的不是故意小産的嗎?還是說,她根本就不想替夫君生孩子。”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孟家主事抬手想打,被白書桃閃身躲開。
“怎麼?現在宗家的人都能打主家的人了?”
“書桃。”林殊寒喚了她一聲,像是在責備,他起身走到他們之間,卻是將白書桃拉至自己身後牢牢護住。“二叔伯息怒,書桃也是思父心切,說了些二叔伯不愛聽的話,我在這裡替她賠個不是,岳父大人重病的事情我已經準許她回家了,此事望二叔伯就別再插手。”
“那我侄女這事又白白受他們白家欺負了?”
“待她回來再繼續計算禁足的時日就好了。”說罷,林殊寒目光一轉落在孟姚身上。“可是,孟姚你怎麼跟二叔伯一起過來了?你若是心中覺得委屈直接來找我就是,何故再去麻煩二叔伯呢。”
他的聲音極其溫柔,臉上的笑容也未曾淡去,卻是嚇得那個孟姚又是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整個人不停的發抖,林殊寒趕緊伸手去扶。
“這是做什麼?你身子還沒好,快起來。”
“做什麼?心虛唄。”白書桃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一甩袖子便離開了,也不管孟家主事在後頭被氣成了什麼樣子。
“也是奇怪,你明明知道自己懷著孕,為何還要去替下人出頭,白白丟了孩子?”
聽著林殊寒伸手扶起孟姚時問的話,孟家主事突然心中一驚,這孟姚本就是受他強迫才做了這些事情,想想這丫頭不願意替自己生孩子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果然還是欠收拾了,不過若是因此事讓林殊寒看出了些什麼端倪來,那可就麻煩大了。
“孟姚身體不好,還是好些休息吧,空了多回孟府來陪其他姨娘們聊聊天,你的娘親弟弟這幾天唸叨你念叨的緊呢。”孟家主事僵硬的在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來,孟姚的母親和弟弟也早就被他控制,說這話時是為了警告孟姚不要在林殊寒面前露了馬腳,說完,他立即匆匆離去。
見孟家主事也走了,林殊寒這才松開了孟姚的手,又坐回主位上去。
就這樣僵持了好久,都沒人開口說上一句話,林書好在房頂上幾乎快要睡著。
“下來。”
嗯?
“樓頂上趴著很舒服嗎?”
林書好這才意識到他在叫自己,她輕松幾步便跳下樓去,然後翻過窗戶,穩穩的落在那個叫孟姚的小姑娘面前,那姑娘跟個啞巴似得,明明一見她進來都嚇得後退兩步後跌在了地上,卻也連聲尖叫都喊不出來。
“她剛剛小産,身體不好,你替她把脈看看。”
“我不看,又不是我的孩子。”林書好賭氣似的坐到一旁,抓起一塊糕點就開始往嘴裡塞。
“也不是我的。”
“啊,咳咳,什麼?你,咳咳”她差點兒沒被那口點心嗆死。
“我說那也不是我的孩子。”
“什麼?咳咳,小姑娘膽子不小呀,連我的男人都敢綠?咳咳,哎呀,咳咳,嗆死我了。”
孟姚緊咬住嘴唇,將頭埋得更低了。
“別胡說八道了,診完病後開張藥方給我。”
林殊寒面上有些疲憊,他扶著額頭,合上了雙眼。
“把手給我吧。”
林書好走到到孟姚面前,也顧不得她扭扭捏捏的模樣,便抓過她的手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