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明日的賭注。”
慕容司瞥了澹臺亮一眼,嘴角流露出笑意來。
孟家家主最近常去無罪城東門的一家賭場,這幾日因為林殊寒那小子對城內商戶開始進行逐一盤查,很大一部分他常常光顧的店都被查封了去,起初宗家這邊也對這種做法表示過反對,可是林殊寒這個人實在難對付,孟家家主總是覺得自己三兩句話便被那小子牽著鼻子走了。
“二爺可來了,今日想來個什麼玩法?”
“又有什麼新玩法?”
“當然有,特地為二爺準備的呢。”
這家店的老闆也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人十分的精明,又很會察言觀色,深得孟家主事的信任,他隨著老闆進了內室。
“最近聽說新城主對城內的商戶大肆整頓,不少兄弟都吃了悶虧,若是往後查到了我這門上來,還望二爺能高抬貴手,為我行個方便才是。”
“誒,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你們無需懼怕他。”
“這新城主勢頭太猛,我們又是做的這些不幹淨的買賣,心裡頭實在是不安吶。”
“到時直接報我名字便是,林殊寒那小子膽子再大,也還犯不到我頭上來。”
“有二爺這句話,小的也就放心了。”賭坊老闆賠著笑臉,他推開內門,屋內的景象讓孟家主事竟是一時失了心智,呆立許久之後這才邁腿而入。
“這是我費了不少心思,特地從南疆國仿製過來的極樂仙境,二爺,這在南疆,可是隻有國王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往日的酒池肉林都只是聽說,今日親眼見了才知道世間當真有如此奢靡享樂的地方,整個屋子彌漫著白色的水霧,空氣裡是濕濕的花瓣甜味,屋內共有五個女子,皆是身著南疆特有的服飾,無一不露出白皙的胳膊和纖細的腰身來,兩個姑娘在木榻上嬉笑打鬧,兩個姑娘在偌大的水池裡潑水玩樂,最後一人跪坐在最裡間,匿身於一簾紗幔之後,傳出悠揚清脆的歌聲來,那也是南疆特有的曲子。
“往後在無罪城還指望二爺多加關照才是,特地為二爺準備的,請。”
“好好,哈哈,老弟真是費心了。”
孟家主事的眼底流露出的滿是下流與卑鄙。
賭坊老闆笑意盈盈的送他入了房門,木門合上的瞬間他臉上的笑意便立刻散了去,眼底劃過一抹淩厲的神色來。
“老闆,城主在密室等您。”
“我隨後過去。”
屋內尋歡作樂的笑聲越發的大,賭坊老闆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離去,他離開時輕輕地搖了搖自己的頭,像是在悲憫這已經入了虎口還渾然不知的小羊羔一般。
“一切都在城主的計劃之內,只是,這二當家上當的似乎過於容易了。”
密室裡擺了一尊佛像,他進門時,林殊寒手中正好點起一柱香來,賭坊老闆看著他吹熄了那朵小火苗,然後虔誠的閉上雙眼,朝佛像的方向深深的拜了三下之後,這才將香插入了香爐之中。
“無腦之人,自然有無腦的法子來對付。”
“屬下只是擔心,怕這二當家是故意裝傻,到頭來,咱們可別是落入了他的圈套。”
“他沒這麼多心思。”林殊寒將雙手負於身後。“那老東西幾斤幾兩我摸得清楚,不過空有匹夫之勇罷了,此人不足為患,早些除掉就是。”
“屬下還是擔心。”
“你不必多慮,我心裡有數。”
見林殊寒心意已決,賭坊老闆便也不再多話。
“這幾日我會做些大的動作,你回頭去找二叔伯,就說因為害怕受到牽連所以要把這間店送給他,二叔伯這個人貪得無厭,又剛愎自用,你若提出此意,他定然不會拒絕,到時你再一口咬定這間店就是他的,按我的吩咐去做,這一次,我一定要將孟家連根拔起。”
“可單單是這樣?”他心中還是有疑慮。
“不單單是這樣,不過其他的安排你不必多問,只需要將這件事情辦好就可。”
“屬下領命。”
林殊寒滿意的點頭。“還有一件事情,你現在立刻啟程去晉河,替我辦一件事。”
“城主請吩咐。”
他低頭輕聲在他耳旁輕語,賭坊老闆聽完後神色凝重,卻依然堅定的朝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