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宣的意思,就是城主的意思。”
“你知道人活著最可悲的是什麼嗎?稍微嘗點兒甜頭便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你不過是個丫頭,還敢在我面前狐假虎威。”
“我是丫頭,難道你不是?”
“小人得志的模樣真是難看,不過姐姐勸你,人活著最好還是善良些,別什麼時候死了,連個清明祭拜的人都沒有。”顧清風走了兩步,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她回身看向禾宣。“差點兒忘記了,林殊寒身邊的丫頭本也就只有你和你那個臉上有刀疤的妹妹,我顧清風可以是他的情人,是他的同伴,是他的左右手,至於丫頭?這兩個字還是更適合你一些,小丫頭還是老老實實的待著吧,麻雀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可笑。”
“顧清風。”
“怎麼?想打架不成?老孃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拔劍啊。”
話音剛落,禾宣便拔出了腰間的佩劍,顧清風也伸手去拿自己的佩劍,可手到之處皆是一片空白,她這才想起自己昨日過來時,並未攜帶佩劍。
“顧老闆想赤手空拳同我比試不成?”
要是今日她帶了佩劍,定是要把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好好教訓一番才是,顧清風正在尷尬的時候,便又聽見林殊寒的聲音在自己的身後響起。
“還未動身?”
他進來時,正好撞見顧清風與禾宣兩人僵持不下的情景。
“禾宣姑娘太熱情了,這才耽擱了一些時辰。”
“粥也不喝嗎?”
林殊寒進了房間,這才看見桌子上擺著的東西絲毫未動。
“這幾日不太舒服,早起都不太有胃口吃東西呢。”
“去晉河也要十來天的路程,還是多少吃些。”
“既然城主大人都這麼說,那清風便吃些,只是要勞煩禾宣姑娘再稍等一會兒了。”
“無妨。”林殊寒擺手,他在書櫃間找到一隻盒子,輕輕拭去盒面上的灰塵後,拿起便打算離開,路過禾宣身旁時,還不忘叮囑一句。“帶她離開的時候小心些,別被看見。”
“是。”
見著禾宣低頭答應的模樣,讓顧清風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些,不過是個扒著林殊寒過活的下人罷了,也蹬鼻子上臉的欺負到她這兒來了,真是可悲,真是同她顧清風一樣的可悲。
慕容司的車隊已經出發了五個日夜,逐漸靠近了晉河的地界,小醫仙給的藥粉已服去了大半,澹臺亮便帶著阿雪二人中途下了車,折返朝藥王谷的方向去了,只剩王衣玄陪著慕容司一路顛簸,雖人在半途,不過好在雪桐那邊一直不停的在給他們送著訊息過來。
“林殊寒還未繼位做城主之時,曾與清風酒樓一位叫顧清風的姑娘來往甚密。”
說起顧清風,王衣玄便立即想起自己初入無罪城時,那位曾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紅衣姑娘,而她身後的酒樓似乎就叫“清風酒樓”,可是腦海的裡的記憶總是有些模糊,他也不太能確認。
“顧清風?怎麼個來往密切法?”
“男女之間你說能如何密切?”慕容司帶了些笑意,不過顧清風這個名字他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林殊寒大婚之後便與此女斷了聯系,清風酒樓?一個女子能在無罪城內經營一間酒樓經營的如此風生水起?”
“無罪城內龍蛇混雜,一個女子能做到這般確實是不太容易。”
“莫非是林殊寒還在背後支援她?”
“這不太合理,林殊寒在未做城主之前,應該是沒有這麼大的能力支撐起顧清風的酒樓。”王衣玄用扇子敲敲自己的手心。“無罪城內的關系線十分的複雜,宗家權利又越發的大,就是如今,我看他想培養自身的勢力都十分的困難,更別說在做城主之前。”
“你的意思是,顧清風的酒樓在無罪城內完全靠的是她自己?”
“這個下官就不知道了,不過應該不是靠的林殊寒,雪桐有說林殊寒回無罪城之前,清風酒樓的情況嗎?”
“這倒沒說,我回信過去問問。”
“又多了一個與林殊寒有關系的人,侯爺,我現在覺得咱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難得看你對一個人這麼感興趣。”慕容司收起雪桐的信件。
“他身上的疑點太多,下官總覺得這個人不簡單,此人若是能為侯爺所用便是最好,若是做了對手的話,那可能會成為侯爺路上最大的一塊絆腳石。”
“如此肯定?”
“說不來不怕侯爺笑話,這是下官辦案多年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