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事的人是白書謹,可老祖宗卻只罰了白書桃,這是城主府上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而這原因其一是因為白書謹並非是無罪城的人,雖然自白書桃出嫁那日他便跟著在無罪城一同住下了,不過目前身份終究還是當朝丞相之子,無罪城這邊實在難罰。其二是因為白書桃一味袒護弟弟,入了無罪城卻非城中人,這件事情是最讓老祖宗惱火的。
“清楚的人應該是你吧。”白書謹沖著孟家主事喊道。
“書謹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我沒什麼話跟你說。”白書謹伸手打掉林殊寒伸到他肩膀上的手掌。“林殊寒,此事你若不給我個說法,那麼我今日便帶姐姐回皇都去,我白家與你無罪城從今往後便如水火,勢不兩立。”
“二叔伯,既然書謹要個說法,那我們便給他個說法如何?”
“如何給?”
“把人都叫過來,問問便知了。”
白書桃傷的有些重,單是跪上三天就已經夠她受得了,更何況還跪的是針氈,而無罪城的針氈是由一條條布滿尖刺的藤條編織而成的坐墊,面上縫了五層左右的錦緞,可跪坐其上卻也能讓受罰之人感受到刺骨的疼痛。
她還未來得及換下膝蓋處染血的衣裙,上藥才上了一半,便有人來傳說城主有請,禾宣對她點點頭,伸手扶起她朝堂外走去。
因著受了傷,所以白書桃走的並不是很快,一路上禾宣一直說些安慰她的話,讓她心裡好受了些,兩人在路上耽擱了一會兒,等入了堂內,便見其裡已烏泱泱一片站著了不少人。
林殊寒坐主位,孟家主事坐於右手下側。
“城主大人,人都到齊了。”
白書謹一見白書桃便立即上前去抱住她的胳膊,眼裡滿是心疼,他本想說些什麼,可是見禾宣朝他笑著,便又忍下了。
“那日的事情,誰能先說給我聽聽?”
林殊寒扶著額,一副不太願意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的模樣。
堂下一眾人面面相覷,許久都沒有一個人上前說話 。
“書桃?你可有什麼話說。”
“夫君。”也是因為膝蓋實在是疼,所以眼淚下來的也是十分自然,白書桃上前幾步至林殊寒身前,不管自己有傷也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拉著他的衣擺。“書桃自嫁入無罪城以來,一直銘記夫君教誨,不與人做意氣之爭,不與人起口舌之鬥,三從四德,恪守婦道,從未做過半分出格之事。”
“未做出格之事?你可是害死了我的孩子。”
孩子對一個女人有多麼重要,大概也只有女人自己才能懂得,五夫人的眼淚也並不比白書桃少,她沖上前來,用手指著白書桃吼道,她的情緒不太穩定,伸出來的手指也一直發抖。
“一個一個說。”林殊寒抬眼看了禾宣一眼,禾宣便立刻上前扶住五夫人,帶著她後退了幾步。
“那日書謹在院內練劍,我與往日一般在小亭裡陪他,五夫人帶著丫頭清荷過來的時候,先是打翻石桌上的茶水,潑濕了我為夫君做的衣物,接著便嘲諷我不受寵愛,說夫君寧可夜夜外宿煙花柳巷也不肯回家,說夫君當年娶我只是為了能坐穩這個城主的位置,還說夫君雖是明面上的家主卻事事都得看她們家當家的。”
白書桃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得“嘭”的一聲,一隻雕花的瓷杯在五夫人腳下碎開。
“放肆,一個低賤的妾室也敢在背後議論城主?”
私下議論城主在無罪城的律法裡是死罪,可這僅僅白書桃的一面之詞,沒什麼實質性證據的話,卻讓孟家主事突然惱了,五夫人見當家的動了怒,雙腿一軟就也跟著跪下了,都顧不得在地上碎開的杯子碎片,這些話二當家確實是對她說過,可是那日她去挑釁白書桃時,卻是絕對沒有說過這些。
“二叔伯?”
林殊寒面色一沉,轉頭望過去。
“不是的,不是的,城主大人您聽我解釋。”見二當家面色越來越難看,五夫人立刻跪著上前也抓住林殊寒的另一邊衣角。“那日我的確是對城主夫人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可是,可是最後兩句話我絕對沒有說過。”
“哪兩句話?”
“我,我。”
“你們,都很喜歡在背後議論我?”
他說的雲淡風輕,卻驚得堂內所有女眷皆數跪下。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很長,你們準備好要看了嗎(  ̄3)(e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