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林殊寒告辭後便開啟扇身,輕提衣擺,一路瀟瀟灑灑的隨了帶路的小童朝西院的方向而去,只是還沒進得了院門就聽見了慕容司輕咳的聲音。
“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他們家侯爺,多日不見,還是這般病如西子勝三分的模樣,真是令人憐惜啊。
“衣玄哥哥。”
阿雪一見著他,便立即扔了方才替慕容司倒好的那杯水,直直沖他懷裡撲來。
“阿雪,多日不見還是這般,這般深沉呢。”
阿雪砸的他連連後退四五步,才勉強站住了腳步,王衣玄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滿臉笑意。
“一頓吃的東西比本侯一天吃的還多,想不深沉起來也是難吶。”
“衣玄哥哥,你別聽侯爺胡說,我最近飯量少了很多的。”
“行了。”他輕輕推開懷中的阿雪。“我還有事要同侯爺講。”
“那我去給衣玄哥哥和侯爺泡茶。”
“你一來,我這個病人都不受照顧了。”
阿雪蹦蹦跳跳出了門去,慕容司才慢步到圓桌之前坐下,王衣玄站直了身子朝他坐著的方向拱手行禮後,這才又坐到他對面。
“侯爺,淮安和櫟陽那邊有動靜。”
淮安和櫟陽的主事,都是那個人的心腹親信,而淮安更是緊鄰河西。若是當真起了什麼亂子,怕是不好辦。
“秦家出手了?”
“秦家暫時沒有什麼大的動靜,不過下官得了訊息,那邊似乎在和南洋水寇做些私底下的生意。”
“櫟陽閻家呢?”
“櫟陽最近連續出了十幾起少女失蹤的案子,年紀均在十三至十六歲之間,下官聽聞此事後曾私下去走訪過三日,可是毫無線索。”
“閻家善巫蠱之術,以母血而煉子蠱。”
“下官所想與侯爺一模一樣。”
慕容司皺了皺眉,臉色不太好看。
“那無罪城這邊呢?你已查過老管家的屍體了?”
“查過了,不過應該不是因私仇下的手。”
“若是私仇,便不應該把屍體就這麼明明白白的扔在那裡才是。”慕容司又想起了林殊寒的那張臉來,不知為何,那人臉上掛著的輕松的笑意卻總能是讓人心覺陣陣寒意,澹臺確實沒有看錯。“老管家一死,哪怕只是做做樣子,林殊寒都不能對此事視而不見。”
“此事若不是新城主下的手,那便是有人想挑釁新城主的權威而下的手,林殊寒如今雖是明面上的家主,可是無罪城內還有一派以趙孟兩家為首的宗家勢力。”
“你覺得是宗家的人做的?”
“下官還不能判斷,目前線索太少。”
“有宗家勢力限制,林殊寒這幾年怕是也做不了什麼大的動作,不過這個人實在是可疑,還得多多留意才好。”
“那是自然,畢竟無罪城這邊可是比秦閻二家更麻煩的存在。”
王衣玄此行重點並不是為了來破無罪城這殺人案的,不過畢竟是打著這個名頭,那樣子還是得做足才是,於是他休息一夜後一早起來便又到案發現場附近去轉悠著。
屋內倒是沒什麼可看的,兇手看起來也就在屍體躺著的附近活動過,房間兩側以及內堂都沒什麼發現有什麼特別的痕跡,可是如果當真是一劍封喉,劍身上應該會有大量血跡才是,可是為什麼地面未曾遺留過一絲血跡呢?難道是用完後直接放回劍鞘內了?
若是直接放回劍鞘的話,那事情就簡單的多了。
“要檢查城中所有人佩劍的劍鞘?”
王衣玄找到林殊寒時,他與慕容司正在書房內盤腿對坐著下棋,聽了王衣玄說的話,林殊寒倒也沒有直接表明出同意或是不同意,他只是輕微挑了一下眉毛,似乎對王衣玄的要求感到非常的好奇。
“城主大人也是用劍之人,應當知道若是一劍封喉後,那劍身上必然會殘留大量的血跡,但是下官並未在案發地的附件發現任何有滴落形狀的血跡。”
“你懷疑兇手殺完人後直接將劍放入劍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