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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雅找到張霧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五點。
張霧坐在他們曾經一起等車到和風小憩去的公交站臺。
他弓著身子坐在那裡,兩條長長的腿向前伸著。
慘白的路燈照在他的側臉上,高挺的鼻頭上好像掬著一顆月光珠。他抬著頭看著遠處的夏夜之空,星星點點地羅布在深藍色的天空上。
他看得很認真,像一個哲學家在仰望著夜空思考命題。但是哲學家的思考充滿了智慧的儀式感,而張霧卻像一張哀傷的明信片。
一層淡淡的晨霧彌漫在看不見的空氣裡,唯一能證實它們存在的是濕潤的樹葉。
“霧。”珺雅走過去。像是在叫他,又像是在說真實的霧。
張霧轉過頭來,他猝不及防,連忙地把頭又轉了回去。但是珺雅已經看見他的臉頰上,有一道晶瑩的痕跡。
珺雅停住腳步,她等著他先假裝撥弄頭發擦拭掉淚痕後再走過去。
這是公交站臺最安靜的時候,空蕩蕩的兩張長椅上只坐著他們兩個人,身後的廣告欄安靜地打著燈光,一旁站立的指示牌也獨享著難得的清靜。
“我找了你一個晚上。”珺雅坐到他身邊說,“打你的電話都是關機”。
“響個不停,就關了。”張霧淡淡地答,但聲音裡明顯帶著鼻音。
“嗯,關了也好,清靜。”珺雅微笑著說。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不知道你在這裡,我就是沿著公寓周圍一路找出來,這個城市說大也不大,找著找著就找到了。”
張霧笑了笑,雖然有些勉強,但畢竟也是笑容。
“你……還好嗎?”珺雅問。
張霧很快地點了點頭:“沒什麼不好的。”
“先找個旅店休息吧,什麼也不要想,保重自己要緊。”
張霧搖了搖頭:“我哪裡也不想去。”
珺雅嘆了聲氣:“真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變成這樣,這真是個黑白顛倒的世界。”
張霧冷笑了兩聲。
珺雅也不再說了,就這麼陪著張霧靜靜地坐著。
她想,現在張霧的心裡一定非常混亂,任何話在這個時候加進去都只會增加這種混亂,不如就這麼陪著他放空,直到他願意開口說為止。
他們就這樣,在公交車站坐了一個小時,直到遠處的城市天際露出早晨的微光,第一輛進站的公交車載著它的第一位乘客到達。
城市開始蘇醒了,漸漸有早起的行人出現在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