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雅只好坐了下去。
豔姐:“說真實原因,你反正也要走了,說說吧。”
蘇給珺雅倒了杯水。
珺雅知道豔姐是關心她的,雖然做人力的人大多因為職業的需要會養成八面玲瓏的處事風格,但是豔姐在這種八面玲瓏裡卻有種明顯的正義感。
但是對於突然離職的這件事,珺雅不是不敢說,也不是不好說,是不想說。
“別這麼磨嘰了,作為一名hr,我也有責任瞭解公司職員之間的人際關系問題。你要是不放心,我讓她倆都先出去……”
“別別別。”
辦公室裡其他兩個女生朝她們看過來,蘇笑道,“珺姐,你放心說吧,投訴趙總的不是一樁兩樁了……”
豔姐瞪了蘇一眼,蘇吐了吐舌頭不說話了。
珺雅回頭看了蘇一眼,蘇的臉上有種“幸災樂禍”的表情,但這種表情不是因為她而産生的,是因為趙一摳。
一個“邪惡”的想法突然出現在珺雅的腦海裡。
她喝了蘇倒來的水,然後把週五晚上發生的事告訴了豔姐。
她在說的時候語氣很平靜,像是在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敘述這件事。
她的聲音也保持在一種面前的人剛好能夠聽見的音量,這就使得坐在門口位置的蘇和另外一個女同事只能隱約聽見珺雅的一言半語,但是她們聽見的只言片語裡的某些詞彙,也已經足夠對這件事浮想聯翩。
豔姐全程聽得很認真,她是一個出色的聆聽者,全程沒有打斷珺雅的一句話,始終保持一種“相信”的態度傾聽著,直到珺雅把週五晚上發生的事情說完。
“這件事,確實出人意料。”豔姐聽完後,只說了這句話。
她沒說“如果這件事是真的”或者“你有什麼證據麼”這樣的話,這是珺雅最佩服的。
“我有當時的錄音,但畢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也算不上什麼刑事民事案件,所以就自己存著了。”珺雅說,她看見豔姐臉上閃現出一絲驚詫的表情。
豔姐:“那你是非走不可了?”
珺雅:“在這裡肯定是沒法待了。”
豔姐:“早先我讓你轉部門,你就應該聽我的。換來我這裡也比你現在好啊,你是非常優秀的人才,我很欣賞你。”
珺雅:“那時候趙總不同意。”
豔姐:“我可以去跟他協商的嘛。”
珺雅笑笑,她一轉頭又瞥見了蘇“窺探”似的樣子。
“當時趙總手上還有一堆私事要我幫他做,他怎麼肯放我走呢?我要是強行走了,他會把幾個案子的提成都算到別的策劃頭上,我們的工資就靠這些提成。豔姐,你是知道的。”珺雅輕描淡寫地說。
豔姐的臉上再次出現驚詫的表情,利用公司資源來為自己謀利,這在企業管理中是很嚴重的事情。一旦落實,不僅指使者要受到處分,執行者同樣也要受到處罰。
但是現在,豔姐知道,珺雅這裡是無跡可尋了。珺雅說出這些,只能是給她提個醒,為她以後對趙一摳的關注提供資訊。
珺雅離開了人力的辦公室,她向豔姐道了謝,感謝她對自己的照顧。
豔姐送她出到辦公室的門口,對她說,“你是個非常好的策劃人才,好好發展”。
大開間裡又安靜了下來,二十幾號人幾乎都注意到了珺雅在人力辦公室待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這對於一個已經走完了其他程式,只是進去交個表格的馬上離職員工來說無疑是很長的時間。
她究竟在人力辦公室裡說了些什麼,這是那些“關注”珺雅的人最想知道的,但是他們從珺雅一身輕松的表情裡捕獲不到絲毫訊息。
小董又從落地玻璃裡向珺雅投去目光,她不喜歡珺雅,從她一開始來到這裡的時候就是這樣。
趙一摳的辦公室裡又傳出來幾聲咳嗽聲,他已經知道珺雅從人力辦公室裡出來了。
珺雅抱起自己的箱子,和幾個昔日裡打過交道的同事道了別,然後乘坐電梯離開了這層樓。
張霧在樓下等得有些不耐煩,正要給她打電話的時候,珺雅出來了。他把車開到珺雅面前,嚇了她一跳。
“恭喜你脫離苦海,上車吧!”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遇到過趙一摳這樣的領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