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給馮忠斟了一杯酒，笑著道：“相對於牧有業來，他和我合作，又何嘗不是與狼共舞。我和他都在賭，都覺得自己是獵人。”
馮忠舉杯與牧清碰杯之後一飲而盡。“這樣也對。牧有業老奸巨猾，他從來不覺得有誰比他更聰明。不過我想不明白的事情是，牧有業現在勢大，他為什麼要和咱們進行談判？”
兩人一句喝一杯，劍南六十年陳釀已經喝完了兩壺。
牧清微醺，已是半醉之態，他腦門兒發緊，話有些打晃兒，想到什麼就隨口些什麼，基本不再做什麼過濾。“因為我有牧有業無法拒絕的籌碼。”
馮忠已是全醉之態。“噢，你有他無法拒絕的籌碼？神馬玩意兒？！”
牧清唇舌糾纏在一起，不停地拌蒜打架。話也是不利索，含混不清。“啟帝國知道嗎？我是最後一朝皇帝……嗝，什麼王的玄孫。我有開啟啟帝國寶藏的鑰匙。牧有業也是啟皇室成員，他做夢都想要這把鑰匙，這……就是我的籌碼。我跟你，啟寶藏裡不但金銀財寶無數，還有光明教廷朝思暮想苦尋幾十年的聖盃呢。這東西可了不……”
咣噹！屋外突然傳來一聲花盆掉落地上的聲音。
牧清為之猛然一驚，酒醒了大半。“什麼聲音？是誰？”他猛然站起，運起如影隨形步，嗖的竄出門外，他站在門口向外看，夜色撩人，月光皎潔，屋子外面除了三三兩兩計程車兵，哪裡有什麼人。
“喵~”一聲貓叫從花盆打破的地方響起來。
馮忠醉態十足依裡歪斜地來到牧清身旁，倚在門檻上。他的舌頭已經打了彎兒，“不過一隻貓，兄弟你反應過度了吧。走走走，”他試圖去拉牧清，但是他醉酒太深，把門檻當成了牧清，“我們回屋繼續喝，喝到大大大亮。“
牧清哪裡還有心思喝酒。今晚這個院子裡透著詭異。他運功把酒精全部逼出體外。他想去看看那盆被貓打碎的花盆。花盆所在位置距離他不過二十步遠，那兒有一棵石榴樹，因為月光不及那片地方所以石榴樹顯得陰暗晦澀不清，模模糊糊只能看到樹上掛著很多果兒。他邁步剛要走向那棵石榴樹，馮忠終於拽著他的胳膊，拉著牧清不讓他動彈，還道：“兄弟你要幹嘛去。走，我們繼續喝酒去。“
牧清見到馮忠醉態必現，走路都不穩。如果棄之不顧，實在有失道義。牧清覺得過意不去，心裡開始籌劃兩全其美的辦法。他看一眼石榴樹，計上心來。他對馮忠道：“你等我一下。樹上石榴好大好圓，我去摘幾個下酒。“
馮忠道：“好啊，我家這棵石榴樹結的果子可好了，特別好吃。蘭英每都要給她修剪打理呢。“
又是常蘭英？牧清腦子裡現在有諸多疑問。這個女人粗魯無禮但又處處透著不合情理的怪異，然而在她看似魯莽無禮的表象下面卻有一種無法言的自信，她竟然連牧清也不當一回事，誰給她的自信，她是誰？
牧清對馮忠道：“是嗎？那我一定得去摘兩個嚐嚐。”罷，他邁步向石榴樹走去。剛走三步，常蘭英的聲音突然從石榴樹後面響起，特別突然。
“呦~，原來牧清兄弟想吃石榴啊。那你跟我一聲啊，我直接摘給你就好了啊。”常蘭英從樹後面繞出來。
牧清敏銳地發現常蘭英把一件什麼東西塞到內衣裡。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他想搶過來看，但是他又覺得太唐突。而且，常蘭英把那東西放的位置就在胸衣裡，他一個男人怎麼好意思去搶？於是，他裝作沒看到。他不陰不陽地對常蘭英道：“原來是嫂子啊。嫂子還會學貓叫？”
“我不但會，還會唱呢。喵~”常蘭英對黑暗處一招手，“黑，趕緊回來。“
一隻黑貓忽然從牆角黑暗處冒了出來，竄到常蘭英懷裡。常蘭英捋著貓毛，道：“黑總淘氣，偏愛到這石榴樹上玩兒。剛才想必驚到了少主。“她屈膝給牧清施禮，”我替黑給少主道歉了。“
牧清心中驚疑。難道常蘭英也會通靈之術？還有一點更可疑，她不出現時周遭靜寂，她一出現院子裡立刻香氣撲鼻，她用什麼方法藏匿氣息的？他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得回覆常蘭英：“原來嫂子還養了貓啊。“
常蘭英沒有看牧清，一邊低頭逗弄黑貓，一邊意有所指地道：“養貓多好啊，貓聽話，貓善解人意。你只要對它好，它就會對你好。哪像咱們人，“她瞥了一眼醉態如泥癱坐在門口已經打起了鼾聲的馮忠，”怎麼養都白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