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屍崗其實就是一座土丘,面積並不大,其高度也就相當於一個標準的城牆高度,而且坡度很緩。但是葬屍崗處於丘陵和山區交匯地,四周地勢坑窪,草木叢生,既不利於大兵團作戰,又是伏擊埋伏的絕佳戰場。
史仁立功心切,他命令兩萬步騎強行軍,及至恩澤大陸時間下午四點左右光景,他率領大軍到達了葬屍崗南麓山腳下。史仁仰面向葬屍岡頂端眺望,只見得土丘頂端狼煙未退,戰火在燃,一幅大戰剛過的景象。在葬屍岡頂端矗立一杆殘破的大旗在斜陽中破敗地飄動,上面寫著大大的張字。大旗下面隱隱約約地堆疊著一排排精疲力竭計程車兵,他們東倒西歪很沒個軍人模樣。
史仁認得那面旗幟,那是張順的帥旗。
探騎來到史仁身前稟報:“報將軍。山頂是張順將軍的部隊。他們在一個小時前剛剛和海老山的土匪有過激戰。張順將軍所部慘勝。“
史仁身邊簇擁著七八名將官,他們七嘴八舌地響應探騎的稟報。
“從場面上看,這一仗打得慘啊。”
“就是就是,你看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滿山都是。“
“沒錯沒錯。你瞧地上躺著的綠皮尖耳的土匪,呃,他們就是安格魯人吧。光看體型就讓人不寒而慄。他們若是還活著,那得多可怕。“
牧清躲在這些將官身後,心裡這叫一個笑。他在心裡給對範瞻、黃直等人豎起了大拇指,葬屍崗的場景搭建的簡直不能更逼真,死屍扮演的簡直不能更精彩。如果他是史仁,就衝這場面,他也深信不疑,他也自信滿滿,他更會率軍直衝上山。
“你們費什麼話,這時候不是應該衝上去營救張順將軍嗎?“
“說的沒錯,張順將軍待我們不薄,我們要知恩圖報。“
”對對對,我們現在就過去營救張順將軍。“
還有一個人小聲嘀咕。“這可是白撿的功勞,我得第一個衝上山頂把張順將軍救下來。“
“誰敢亂動!“史仁突然暴呵,他的目光挨個兒掃過那些軍官,軍官感受到史仁森冷肅殺的目光,他們不敢亂動,紛紛勒馬停下來察言觀色,史仁盯著剛才那名探騎,他陰惻惻地問,“山頂上是誰的部隊?“
探騎毫不猶豫地回答:“張順將軍的部隊。“
“再說一遍?!”史仁語氣更加陰寒,他握住了腰間佩劍,劍身將出未出。
探騎愣住了。他猶豫再三,堅持說道:“他們是張順將軍的部隊。”
噗!
史仁長劍出鞘,一劍揮下,探騎人頭落地。史仁手持滴血長劍,虎目圓睜而四顧,厲聲說到:“我眼裡看到的都是土匪,哪裡來的張順將軍。”
剛剛還在喧囂不停、唏噓搶功的軍官們此刻鴉雀無聲。他們知道了史仁將軍想要做什麼了,接著他們就要選擇了。要麼和探騎一樣人頭落地,要麼就接受山頂只有土匪沒有張順的結果。怎麼選擇?
史仁不給他們過多的權衡。他叱問:“我問,你們答。山上是土匪還是張順?“
鴉雀無聲。
”回答我!“史仁暴怒。
一個稀疏的聲音響起:“是土匪。“
然後是群體附和:“是土匪。”
史仁很滿意這個回答。他揮了揮手中長劍,劍身上未乾的血跡滾落到地上,他說道:“我們就是來剿匪的。此刻匪徒就在眼前,你們怎麼辦?“
一個顯然就是托兒的聲音響起:“衝上山頂,殺光他們。“
接著又是群體附和:“殺上山頂,殺光他們!“
群情開始變得激奮,鬥志變得高昂。史仁嘴角掛著饜足的微笑,他手中長劍向前猛一揮:“全軍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