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是天啟帝國丟失的金庫寶藏?”牧清又說。
安道全再次搖頭。”是你!你是天啟帝國最大的寶藏。”
“我?!”牧清睜大了眼睛。
“是的。你是天啟帝國王室後裔,你是天啟王位繼承人。”
“開什麼玩笑。”牧清感覺自己幾乎要吼了出來,”天啟王室都姓沐,而我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尚且能用牛三木的化名,家族的姓氏為何不能改變?”——我真是天啟王氏後裔?”
“你爺爺牧沐)有雪是天啟帝國皇太子,排行六。”
“這個故事有點假。誰都知道天啟帝國最後一任皇帝只有五個兒子?哪裡來的六皇子。”
“不止六皇子,還有七皇子。”安道全補充說,”牧家族長牧有業——也就是你的二爺爺——就是七皇子。他是私生子,天啟帝國覆滅時,他只有五歲大。”
牧清有點懵。六皇子,七皇子,親生子私生子,以及兩個爺爺的糾結,這裡面的邏輯有些亂,他一時無法釐清主次。但他很清楚地知道一點,他對牧有業恨到了極點,他罵:”牧有業終究是個私生子狗雜種,生他時就該弄死他。”
“你恨他?”
“恨之入骨!”
“為什麼?”
“我不想談這個。”牧清轉而問道,”六皇子也是私生子?呃,我說的是我親爺爺牧沐)有雪。”
“他不是。他是血統純正的皇太子。”
“既然血統純正,為何世人不知?”
“天啟皇室有個秘而不宣的規定,每一任皇帝都必須獻祭一名皇子給大地之靈——我說得獻祭並不是‘血祭’,而是要以大地為師,隱修天地教化——期限為十年。只有完成獻祭的皇子才有資格繼承皇位。獻祭是一件十分隱秘的事情,地點保密,人選保密,這樣做是為了避免權力爭奪。只有完成獻祭以後,你們天啟王室才會對外公佈某某成為皇太子。”
“這麼說,六皇子當時正在獻祭隱修中?”
“是的,他在倉頡山隱修。”安道全說,”也是天意弄人,當六皇子沐有雪歷經萬難終於完成隱修時,天啟帝國滅亡了。他手中的皇太子詔書,成了無用之詔。”
“天啟帝國破敗時,他多大?”
“二十歲大小。”
“二十歲?”牧清皺眉凝思。根據牧家文獻介紹,牧有雪只在三十歲時回過牧家一次,他給族中託孤老人扔下一名叫做牧文遠的男嬰之後隨即離去,以後再無音訊。牧清與沐有雪雖為爺孫,卻無爺孫之情,所以他對沐有雪的稱呼並無情愫,他直呼其名:”沐有雪現在應該八十歲了,他還活著麼?”
“也許活著,也許死了。總之,他的生死是個迷。”
牧清愣住了,他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他問:”既然沐有雪生死不明,那麼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我才是天啟帝國最大的寶藏?牧有業也是天啟王室後裔,他是皇子,我是皇孫,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都應該是天啟帝國最大的寶藏。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是沐有雪的嫡孫,他是皇太子。而牧有業是私生子,根據天啟王室規定,私生子是不能繼承大寶的。他沒資格繼承那個秘密。”
“但是——”牧清猶豫是不是把下面的話說出來,他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直言,他說,”——天啟帝國是一個敗亡國家,一個沒有國之根基的皇室後裔好比鏡花水月,都是虛幻。哪怕此刻沐有雪和我父親從陰間轉世來到我面前,頒一個天啟帝國國王的王冠戴在我頭上,我也不覺得那是一件炫耀的事情,我不認為天啟帝國能夠死灰復燃。打仗是要錢的,沒錢怎麼復辟?”
“還記得天啟帝國消失的金庫嗎?”安道全說。
“金……”牧清恍然大悟,”他們給我留下了金庫寶藏?!”他感覺自己說話時顫抖了,彷彿每一個從口中吐出的音節都被黃金裝飾著,這讓他惶惶然已經忘記自己還是階下之囚。他禁不住手舞足蹈,歡快的慶祝動作觸動了他手指和胸前的傷口,但是那種疼痛全部淹沒在金庫寶藏的巨大喜悅中,他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緊接著,他察覺到了恐懼,他從地牢昏暗的油燈光暈中彷彿看到了崢嶸狡詐的牧有業正帶著他的兒子、孫子一步步向他逼過來,他們大喊金庫寶藏是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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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清強迫自己鎮靜下來,他問:”牧有業既是雜種皇子,又是牧家族長,他真不知道有金庫寶藏的存在?”
“全世界都知道天啟帝國有寶藏遺存,但沒人找到過。”
“萬一牧有業知道呢。”牧清不無憂慮地說,”幽蘭谷大敗之後,牧有業舉族叛逃到巴德王朝,據說他現在幹得不錯。如果牧有業帶人去找金庫寶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