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府把齊母從記憶裡劃去,連牌位都是被白布遮蓋上。
李月珺想把白布揭開,顫抖著雙手,在碰到白布時,雙手立即縮回去。心裡下定一個決心,她要蓋上白布之人親自揭開。
李月珺祭拜完後,一轉身看到秦墨也在祠堂,手裡拿著還沒有點燃香。
“你是王爺,不必祭拜。”李月珺直愣愣說到。
秦墨目光緊鎖祠堂牌位,鄭重其事說:“她是我岳母。”
短短五個字,讓李月珺心中一動。此時此刻這句話,比任何阿諛奉承官話更有力。
李月珺沒有關於任何齊氏記憶,不過她能從原主那裡感受到母親關愛,而且她和自己前世的母親長的一模一樣,所以在心裡她把齊氏當做自己的親生母親。
“謝謝你。”李月珺在說這句話時,雙眼含淚,聲音哽咽。不知是在感懷亡母?還是覺得秦墨那句話觸動心房?
秦墨沒有想到李月珺會這樣,他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想起自己生母。他的生母在後宮沒有地位,甚至連她做宮女史料都被抹去。現在也許有人記得,可百年之後終是無人考究。
“夫人,我們去前廳。終有一天,她們名字會響徹於世。現在我們能做,就是好好活著。”
李月珺淚中帶笑,用娟帕輕拭兩行淚水。她這是觸景傷情,所以才哭出來。可聽到秦墨的話,她便覺得自己剛才哭有點矯情。
是啊~只有好好活著,才有以後希望。若是整日感懷傷情,這日子還過不過?
李月珺和秦墨來到前廳,李家人席面早已備好。只是今日這氣氛不對,周姨娘挨罰不敢囂張,荀姨娘低頭不語,連平日最愛說笑楊氏連大氣都不敢出。
剛才在大門外迎接時,一家人還和和氣氣,怎麼就上炷香功夫,局面就成這樣。
李月珺和秦墨上坐,李信滿臉不悅,卯足勁捏手上杯子,可他是文官,不能像武官那樣一捏杯子就碎。因此費了好大勁,杯子還是紋絲不動。
秦墨看這氣氛微妙,也是一頭霧水,正打算開口詢問詢問,誰料這時候李丞相氣憤說。
“逆子,衛家世代清流人家,人家姑娘都是氣質幽蘭、絕妙佳人。你到好,居然嫌棄別人是木頭,紅樓雲臺那麼多姑娘,你是不是都要抬回家來安置?”
李月珺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這二哥李成輝估計繼承他老子,左一個小老婆,右一個小老婆。李信不也是這樣,現在居然嫌棄自己兒子,看來今日李家有好戲上演。
李成輝被他老子吼說著,氣焰沒有剛才那麼囂張,畏畏縮縮說:“霓韻都懷上我們李家孩子,總不能把她扔在勾欄瓦舍裡吧!我不管,我一定要把她抬回家來。”
李成輝媳婦衛雲朝沒說話,氣定神閒在喝茶。他要納誰,自己管不著,她只要做好自己正妻責任就可以。
李信杯子沒有捏碎,一氣之下乾脆把杯子往地上一砸,怒道:“你以為紅樓雲臺是你家開的?滿淮涼城只接待你一位客人,你怎麼能確保她肚子裡孩子真的是你的?”
李成輝被李信當眾這樣說,覺得自己面子掛不住,指責坐視不理衛氏,“你你你,你居然還有心情喝茶。霓韻肚子裡孩子是你兒子,你就不能拿出正妻大度來。”
衛氏雖然長相柔弱文靜,可她骨子裡性子剛硬,才不會為這等小事生氣。她本想坐視不理,看李成輝要如何自處,沒想到他真的腦中是沒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