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珺氣憤轉身,自己進了牢房。她這位夫君真是高風亮節、高情遠致。本來自己不靠他,他上杆子來,還繞一大圈來奚落自己。今日這仇記下,以後可是要還回去。
進入廷尉大牢後,果然如唐慕沅所說那樣,沒有半點牢房樣子,佈局雅緻,倒像是宣王府風格。
反觀其他牢房,空間昏暗,兩邊幾盞油燈閃著微弱光芒,潮溼和血液味道,散發出一股死亡味道。
李月珺看著那些面色蠟黃犯人,心裡不覺生起一股同情。但是想到他們都是犯人,這份同情很快被壓制。
前幾天長寧街進來那位被嚴刑逼供,現在已經是半死不活。
悽慘叫聲接連而來,李月珺冷靜吃飯。
她來這裡已經有好幾天,唐慕沅沒有提審她,秦墨也沒有來,只有夏央一天兩三次來看她。
這日夏央照舊提著食盒來,身後多了一位不耐煩唐慕沅。
獄卒開啟牢門,夏央和唐慕沅都進來。
“你來幹嘛?”李月珺對不耐煩唐慕沅說。
唐慕沅沒把自己當外人,嚐了一下夏央帶來菜餚,才回答李月珺剛才問題。
“你以為我想來,還不是小娘子整天在小爺面前哭哭啼啼。我父親說了,怕出什麼變故,讓我跟他一起來。”
夏央反駁說:“我什麼時候跑你面前哭?”
“哦,記錯了。不好意思,反正我爹意思讓我看著你們。”
李月珺陰笑道:“你確定你能看住我們。”
“能”後面還沒有說完,唐慕沅倒在牢房裡。
“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李月珺剛才下藥了,這藥是秦墨讓夏央帶給李月珺的。夏央不懂藥理,以為只是驅寒氣藥。
“不管他,花月可有訊息?”李月珺收起剛才嬉皮笑臉,嚴肅詢問夏央。
“花月她說,她暫時沒有查到一年前姑娘落山之事,但她發現八年前那場大火有些不對勁。她被荀姨娘安排到當年夫人居院除草,找到了這個。”夏央說完之後,把懷裡用娟帕包好東西拿出來。
李月珺接過,仔細一看,是一塊青銅碎片,面積只有巴掌大小。青銅碎片上面有很多裂行,裂痕交叉中心,似乎還有一個文字。不像是刻上去,而像是鑲嵌進去,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字,才會打造這塊青銅碎片。
看來當年齊氏之死,不是簡單大宅院爭寵之事。齊家有不為人知秘密,這事應該誰會知道呢?
李月珺收好青銅碎片,繼續發問:“那秦墨有什麼動靜嗎?”
“姑娘,你不能直言宣王名諱。”
“不要在意這些,夏央他有沒有什麼異常?”
夏央仔細想了想,乖巧搖搖頭,道:“沒有異常,每天都是早起遛彎,去四書院授學,好像不知道姑娘你入獄一樣。”
這就怪了,那天他在大牢前說要親自審問自己,都已經這麼多天,還沒有動靜,他葫蘆裡賣什麼藥?
夏央見李月珺愣住,用手搖醒她。雙眼含淚道:“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