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心道不妙,沒來得及轉身,就被喊住。
“誒你穿成這樣,是要去哪啊?”orin把耳機摘了一側的,上下打量著蘇景:“夜跑啊?”
“啊……對。”蘇景尷尬地笑了笑,扯著扣在頭上的衛衣帽子的兩根繩子,不住點頭:“那我先走了。”
他還沒來得及穿好鞋,orin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急急忙忙地喊道:“你等一下我!我也去溜一圈。”
orin打了個嗝兒,撓頭笑道:“嘿嘿嘿嘿,晚上吃的有點多。”
蘇景扯著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心裡罵著豬隊友,只能老老實實地等著orin換好衣服,一起出了門。
只能說orin救了江悠悠一次,要是蘇景冒冒失失地過來,看到江悠悠家裡一副要搬走的架勢,保不齊受多大刺激。
江悠悠沒有給任何人說自己辭職的事情,從公司出來就回了家。她把前兩天到貨的搬家紙箱用膠帶封了底兒,開始慢慢收納家裡的東西。
江悠悠明白,這事兒總要給蘇景知道的,可是她現在沒有勇氣,怕一時失了態,讓蘇景看笑話。
她忙了好一陣,坐在地毯上歇了歇,看著橫七豎八擺放的箱子,突然有些想哭。
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悠悠,竟然有話說不出口的那一天。
江悠悠收拾著東西,在抽屜裡翻出了一張f.ever的專輯——她曾經拜託向奚給消消簽名的那一張。
她翻開扉頁,見上面向奚給消消的留言,工工整整地寫著“請好好生活”,她又差點控制不了情緒。
江悠悠急忙把專輯收好,兀自傷感。
“他當時應該就在掙紮吧。不然也不會給粉絲的留言‘好好生活’,然後在第二天終結了生命。”江悠悠把頭埋在臂彎:“他應該也是想好好生活的吧。”
向奚經歷的是怎樣的絕望?
江悠悠釋然了,此時再去想,即便她丟了工作,卻也搞垮了賀銘玄,這一波操作穩賺不賠。
當然,她刻意忽略了蘇景和她的關系。
江悠悠整頓好了心情,目光再次落到那張專輯上,覺得應該把它交給消消,就給她打了個電話。
消消的聲音依舊有些半死不活。
江悠悠知道她狀態不好,這是一定的……看她的朋友圈也知道,消消這幾天沒少喝酒。
江悠悠約消消晚上在附近的湖心公園見個面,聊聊天散散心,她也沒拒絕。
“出門買點東西吧還是……膠帶快要用完了。”江悠悠隨手拿了頂棒球帽,扣在腦袋上,把專輯往包裡一裝就出了門。
她在超市晃到了和消消約定的時間,拎了幾罐啤酒和零食到了公園。
這公園建成沒多久,環境還行,風格有些後現代,廣場都是抽象的幾何形。跳廣場舞的大媽們嫌隊伍不好排,幾乎不到這個地方來,所以就成了年輕人夜跑約會的好去處。
消消還沒有到,江悠悠就隨便找了個長椅坐下,看著來來往往的情侶。
江悠悠吹了吹風,心裡依舊挺亂。
她從很久之前就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設——分開這種事在所難免。普通人是這樣,更何況蘇景是個愛豆。
只是,情情愛愛這種事,哪有那麼輕易地說放下就能放下。
江悠悠又不是可以恢複出廠設定的只能機器,按鈕一按,那便什麼都不記得。
蘇景對她如何,江悠悠看在眼裡,所以在日漸親密的過程中,心裡更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