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煦嘆氣：“誰都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不就是那個賀銘玄麼。”江悠悠冷冷地說道。
“你怎麼？”梁煦猛地回頭。
江悠悠冷笑一聲：“原本我還不確定，你是這樣的反應我也就有數了。”
她撐著腿站了起來，有些鄙夷地俯視著梁煦：“你都說要退出娛樂圈，從此洗手不幹了，怎麼連揭穿他的這點兒勇氣都沒有？還想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麼？”
梁煦神情複雜，卻是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他爹在牛皮，那也是當年。現在因為和小三逼走原配的事情，風評很差，片子質量也逐年下滑，也就你們還把他兒子當塊寶供著。”江悠悠把煙頭踩在腳下，咬牙切齒地說道：“拜他所賜，f.ever解散了，向奚自殺了，我之前的愛豆康黎退圈結婚了，蘇景還差點被陰了一次。他還逍遙自在地照常接戲拍戲，哪有這道理？”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梁煦蹲的腿麻，也不嫌髒，幹脆坐在了地上。
江悠悠一腳把踩在鞋底的煙頭踢得遠遠的。
她眯著眼睛道：“賀銘玄接替蘇景《ace》的男主位置之後，我專門約了喬珍的經紀人喝酒，找了幾個媒體朋友一起把他灌醉，問了些情況，錄了音。這東西，我一直掐在手裡沒放出去呢，感覺還不夠勁爆。”
她的表情算不上兇狠，甚至還帶著笑。
梁煦抬頭看他，突然覺得有些認不得她了。
“你是想憋多大一個料？”梁煦問。
江悠悠蹲下，平視梁煦：“加上這件事，足夠大了。可以壓到他永遠不能翻身。”
“你這是為了給向奚伸當年的冤，還是為了報他對蘇景出手的仇？”梁煦突然發問。
江悠悠大笑出聲，甚至笑出了眼淚。
她伸手隨意抹去，僵硬地笑著：“兩者都有。不過，逝者如斯，向奚那麼好，他應該會理解我利用一次他的吧。”
江悠悠頓了頓，閉上眼睛，兩行淚就這麼毫無預警地掉了下來。
她擰著眉頭，緩緩呼氣：“我本質上，其實和陳新巧並無區別。你不用說教，我知道的。”
梁煦看著她的表情有些複雜。
他之前就說過，在這個圈子裡呆的時間久了，難免會變成壞人。只是他沒想到，江悠悠學習能力強，在這種環境下也變成了壞事。
她變得實在太多。
明明剛才還在為向奚的事情感傷，這個時候就開始謀劃怎麼對付賀銘玄……
還沒等梁煦在心中抒發感慨，江悠悠就已經調整好了情緒，睜開了眼睛。
她那雙黑白分明又沾著水汽的眸子明亮得很，直勾勾地盯著梁煦。
江悠悠開口：“你要幫我一起，搞一搞賀銘玄麼？”
“我說了，如果你還想在這公司待，你最好不要……”梁煦擺手勸道。
“我會辭職的。”江悠悠歪頭輕笑：“等幹完這一票。”
“啊？”梁煦明顯沒有反應過來。
江悠悠站了起來，兩手撐在鐵網上面，平靜地說道：“我也幹不下去了。就像你那天和我說的一樣，我也累了，想休息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