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早就看出來我圖謀不軌……”蘇景雙手插兜,一雙眼睛直直地望著天花板。
“既然說到這兒了,你什麼時候再陪我回一趟家唄。橫豎沒什麼戲可以拍……”蘇景和江悠悠蹲在一起,小聲嘀咕:“要不你也別在我上學期間給我安排行程了。”
“想的美!”江悠悠費力地夠著行李箱的另一側,蘇景有眼色地搭了把手,她瞪他一眼:“我可是憋著一口氣,就想著怎麼能讓你出人頭地。好讓那些之前無視你的人看看,到底是誰混的更好。你可別給我添堵,要是我辛辛苦苦談下來的合作你說不去,我就……和你分手!”
“誒誒,什麼事都好商量,話幹嘛說的那麼重?”蘇景看著江悠悠沒說兩句眼底就泛了紅,終究是不忍,“你可別提那兩個字。”
她的委屈,蘇景自然懂。
設身處地的去想,江悠悠面對的是那些眼高於頂的人,替他直接遭受了大波的冷言冷語。
這段時間以來,蘇景積壓在心裡的不滿若還留有一成,那江悠悠心裡的不甘便要翻上數倍才能計算。
從被人設套,再到梁煦離職,再之後調來了陳新巧這個勢力的藝人部老大。
那些和他相關的事情,就只有江悠悠一個人扛著,一直只有她一個人。
蘇景還記得某天晚上,江悠悠說有人約她聊一聊,結果就喝得暈暈乎乎地回來,那次她沒有摸回自己的家,反倒是敲了他宿舍的門。
江悠悠一進門,就死死地抱住了蘇景的脖子,哭得跟個丟了糖的孩子似的,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道:“那個導演不規矩,咱們不去了,不去了……”
待江悠悠哭累了睡過去,蘇景才把她抱回空房間安置。
蘇景不知道那場酒局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他幫著江悠悠卸去臉上那層偽裝的時候,無意間在她的脖頸看到了一抹紅印。
那時是怎樣的震驚與憤慨,蘇景也記不清了。
他只記得那天晚上,他握著江悠悠的手,定定地看著她睡熟的臉,在床邊生生跪坐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兩條腿沒了知覺才掙紮著站了起來,用涼水洗了把臉。
蘇景對著鏡子,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這輩子搭進去也要對得起江悠悠的付出。
第二天江悠悠照常起床,對那晚的事情隻字不提,像是忘得幹淨徹底。只是連著好幾天穿著帶領子的襯衫,時不時會緊攥著拳頭發呆。
蘇景也裝作完全不知情,看著江悠悠和他對行程時候平靜的表情,暗暗咬緊了牙關。
前幾天那股從腳底一直流竄到心底的脹痛,一直在持續,片刻不停,蘇景想,他怕是刻在了骨子裡。
一個連自己都護不住的女人,盡著自己最大的努力,為他爭取在這個圈子裡的零星機會。
“我都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蘇景一隻手覆在江悠悠的手背之上,另一隻撫上她已經濕潤的眼角:“只是你別再提分手,我膽兒小,遭不住這個。”
江悠悠破涕為笑,側過臉去:“胡說八道。就你膽兒還小?”
她吸了吸鼻子,把手抽了出來,在蘇景手背上拍了拍:“你先好好上學,其他的都交給我。”
“好。”這一個字,蘇景說得擲地有聲,還重重的點了頭,彷彿是要把未來的人生都交給江悠悠那般,他說:“你可要對我負責。”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