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說,和代課老師說一聲就行。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點名的事你放心。”陳主任拍著胸脯打包票。
江悠悠道謝,繼續掛著無害的微笑:“雖說應該以學業為重,但是萬一,真的有調不開的行程,與考試時間沖突的話,您看能不能給他安排一下單獨考試?”
這“單獨考試”四個字一出來,陳主任看江悠悠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在他看來,這蘇景的新經紀人有點意思,年紀輕輕,算盤倒是打得好,不亞於當年那位姓梁的經紀人。
江悠悠輕描淡寫地用了“單獨”這兩個字,就直接避開了蘇景和其他學生的接觸。
那些學生自然不會知道蘇景到底考了還是沒考,也不可能知道試捲上是空的還是滿的。
這就給了學校極大的發揮空間……
陳主任摸著已經不怎麼冒汗的腦門,往沙發上面一靠,翹起了二郎腿。
江悠悠一看陳主任那架勢,就知道是時候放大招了。
她把前額有些長的劉海撥到一邊,也頗有氣勢地在扶手上支了胳膊,揚眉淺笑,對陳主任說:“我知道這事兒有些難辦,不過……聽說學校正在完善新媒體教學系統,蘇景的意思是,可以送母校一份禮物。”
蘇景抬眼看了看正和陳主任說著“交易條件”的江悠悠,配合地對著陳主任點頭,可心卻在滴血:“真是不花她的錢,一點都不心疼。完犢子了,負傷收到的撫卹金估計都得搭進去。”
陳主任想著這事或多或少都是他們求著學校,正要擺架子談一談,沒想到被人家開出的條件秒殺了,實在有些意外。
江悠悠看陳主任半天沒有拒絕,只當他默許了,把另一側的劉海也瀟灑地撥到一邊,掰著指頭:“這麼下來,過個兩年三年,應該也能達到拿畢業證的最低要求。所以,主任您看學校這邊,能不能幫幫忙,這期間稍微費一下心?”
大概是辦公室的空調起了作用,陳主任此時腦門上的汗已經全消了。不過他還是用毛巾前後擦了幾遍,沒有立即作答。
江悠悠覺得自己表達地挺清楚……
十好幾萬投給學校,還不夠麼?
再說了,一切合規合矩,也不算是特別為難學校。
先說了可能出現的情況——“缺上幾次點名”,怕的就是到時候代課老師不知情,卡著課業成績,拿蘇景的考勤說事。
再說最容易出問題的環節,安排“單獨考試”,也是為了防止統一考試的時候,學生們見不到蘇景人影,說他的成績有水分。
時間陣線拉得很長,說要過個“兩年三年”,也是為了避免校方因此受到輿論指責,說他們給蘇景一路開綠燈。
藉由這三條,也可印證蘇景確確實實是透過正規的途徑,堂堂正正地拿到畢業證。
陳主任思來想去,覺得這事並不算太難操作。
他們這學校本來就是民辦,沒有公立的名牌大學那麼有名氣,不來上課的學生多了去了,可不照樣也順利畢業。
他的權力也差不多隻手遮天,校長就是他老丈人,沒什麼實現不了的。
求一道“聖旨”下來,也不用費什麼口舌和那些授課老師溝通,不過就是在學生那邊多操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