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總,麻煩借個火。”江悠悠又翻找了一會兒,對梁煦不好意思地笑道。
“這家醫院哪哪兒都是禁煙的啊。”梁煦把兜裡的打火機往裡面推了推,指了指安全通道內貼著的標誌,對江悠悠說道,“這裡也不行的。”
江悠悠用腳尖撥了個煙頭過來,上面還有零星一點燃燒的紅光。
梁煦立即被打臉,於是也不再多說,掏出打火機給江悠悠把煙點上了。
江悠悠沒有立刻吸進去,而是看著煙灰搖搖晃晃掛在前端,燃到一半的時候,才彈掉那些,一口下去過了肺。
拿煙的姿勢算不上老練,可這煙氣鑽進她的嘴裡,繞了許久才口鼻出來,確實不是假裝。
“什麼時候學會的?”梁煦問江悠悠。
“有段時間了。”江悠悠那一支煙也不過就抽了兩口,便放任它燃到盡頭,丟在地上踩滅。
梁煦只當她是以bonnie為榜樣,爭做圈裡女大佬,好言勸道:“能戒就戒了吧,好的不多學點。”
“沒多大癮,就只是壓力大的時候抽上一根。”江悠悠把還盤旋在自己面前的煙氣揮散。
在這之後,兩人沒什麼話可說,一時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江悠悠才開口問梁煦:“蘇景這檔子事,算是救回來了麼?”
“算吧……不過,這就跟拔釘子一樣,釘子掉了,可眼兒還在。或許還會因為時間流逝,腐朽擴大。
眼下的事情是解決的了的,可誰知道未來會怎樣?”梁煦的語氣平穩異常,像看透了這圈子裡的浮浮沉沉,“沒人會在乎真相,他們只會記住,他們想要記住的。”
江悠悠不說話,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
不知道是在觀察鞋上沾了血點後,擦掉清理依舊留下的泛著暗紅的痕跡,還是在糾結那根彎折穿過孔眼扭曲變形的鞋帶。
“悠悠。”梁煦突然喚她。
“啊?”江悠悠抬頭,神情有些木木的,
梁煦給她把鬆鬆地圍在脖子上的圍巾整好,語氣輕松地說:“以後蘇景的路該怎麼走就看你了。”
江悠悠沒反應過來,梁煦已經撂下了後面的那一句,驚得她遲遲合不上嘴。
“我打算辭職不幹了”,梁煦說:“所以,以後蘇景的事,還是你用心帶一帶吧。”
“為什麼?”江悠悠還沒從這訊息的沖擊波中緩過勁來,根本想不出梁煦有什麼一定非要跑路辭職的理由。
蘇景在劇組出事的時候,在身邊又不是他,而那條莫名其妙的緋聞能夠鬧起來,也不是他的過錯。
如果說kd公司因為這兩件事情,一定要問責的話,首當其沖也是她江悠悠才對。
這也是導致她煩躁不已的直接原因。
可梁煦辭職又是為什麼?
“你放心,不是因為我想不開要替你受過。我還不至於那麼高尚……”梁煦像是猜透了江悠悠內心所想,擺了擺食指,“再說,我還得再謀劃謀劃退路,不會明天就撂挑子不幹的,你不用表現的這麼誇張。”
江悠悠聽他這麼說,內心也沒有剛聽到這訊息時那般自責的煎熬,可還是有些不能理解。
“是找好了下家麼?”江悠悠小心地問道。
梁煦搖頭,笑道:“還沒,可能今天這些事情,是壓垮我這頭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吧。我這些日子太累了,想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