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還罵罵咧咧的,說蘇景不抗打。
自然是有人報了警。
江悠悠一直壓著蘇景的傷口,直到救護車嗚哇嗚哇地扯著嗓子到來。
跟著蘇景上了車之後,江悠悠才深吸一口氣,借了幾塊酒精棉,把手上的血大概擦了下,然後把蘇景光榮負傷的訊息告知了梁煦。
蘇景平躺在江悠悠眼前,聲音微弱,有些小心翼翼地問車上的醫生:“我現在有點睜不開眼了,這隻眼睛……會不會,廢了?”
他的語氣有些支離破碎。
江悠悠哪裡見過這樣的蘇景,自己那層強作鎮定的殼子也被他那句話敲碎。終於垂下了頭,無聲地流著眼淚。
江悠悠這個時候沒有去想,一會將如何面對梁煦,而是在認真祈禱,祈禱蘇景只是血流的誇張了點,千萬不要有事。
“對不起……”江悠悠對著怒火中燒的梁煦,頭低得彷彿要從脖子上折斷了一般。
梁煦把那人松開,在江悠悠身邊坐下,語氣不好地對江悠悠道:“這鍋我可沒逼著你背,別自己給自己找事。”然後遞給她一張面巾紙,“去擦擦臉吧,你現在這幅造型……壓根沒眼看。”
江悠悠接過紙,撐著椅背站了起來。她的腿到現在還是有些發軟,只能慢慢地向衛生間走去。
鏡子裡的那張臉,妝花了大半,睫毛膏烏青地盤在眼下,眼淚把粉底都沖出了兩條印子。
這已經不是補妝能拯救的狀況,江悠悠從包裡拿了張濕巾出來,把臉上殘留的彩妝擦掉,又捧著水隨便洗了洗。在臉上薄薄地拍了一層粉,擦了唇膏就出去了。
蘇景還沒有從手術室出來,梁煦擺弄著手裡的煙盒,對著醫院走廊裡貼得到處都是的禁煙標誌皺眉。
道具組的人都不知道他們準備的道具出了問題,那麼那根鐵棍又是怎麼出現在片場的?
新招的群演裡混進了一個混混,竟然還那麼巧,就正好拿著那根有問題的道具,進了拍攝現場。
梁煦怎麼想都覺得,這件事散發著不同尋常的刻意人為的氣味。
拍個劇而已,哪會有這麼多巧合?
江悠悠把自己收拾利索,精神也找回來了一些。她在梁煦身邊並排坐下,詢問道:“蘇景拍攝中受傷這訊息,媒體那邊需要截麼?”
“你不知道麼?網上早就已經傳開了。”梁煦把他的平板遞給江悠悠,娛樂頭條就是——“蘇景意外受傷入院,《ace》主演空缺拍攝中斷”。
江悠悠翻了幾條新聞下的評論,大多都是憂心忡忡的粉絲,還有一部分對蘇景表示無感的路人。
她看了看最早發布,也是被轉發最多的那條內容,竟然還有蘇景被送上救護車的模糊配圖。
“我覺得……哪裡不太對……”江悠悠指著那條微博的發布時間,對梁煦說。
“劇組在學校封閉拍攝,出入都需要證件,狗仔和記者應該都是混不進來的。而這個大v隸屬狗仔的工作室,他們發布這一條的時間,與我在車上給你打電話的時間差不多。”江悠悠越想越覺得可疑,“也就是說,他們要麼是有人在場,或是串通了工作人員。不然他們放出來的圖也應該是得到風聲之後,在醫院門口蹲守拍到的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