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男女演員分開入住,可江悠悠作為蘇景的經紀人,她還是住到了蘇景房間的對面。
和一群男演員和他們的助理、經紀在一層樓。
江悠悠是覺得沒什麼,平常在外住店也沒有這麼講究過。可蘇景還是感覺不妙,總覺得江悠悠被一群如狼似虎之徒包圍著。
自梁煦叮囑了那些之後,蘇景每次收工的時候都要再三對江悠悠強調,務必,切記,一定,在晚上睡覺前鎖好門。
江悠悠原本還沒怎麼放在心上,可那也架不住蘇景天天這麼說。每每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著外面時不時的腳步聲,心裡自然有些發毛。
有一天半夜,她甚至還隱約聽到了走廊上傳出一聲尖銳又短促地尖叫聲。
待她把耳朵湊到房門,又沒了聲響。
那天晚上江悠悠幾乎徹夜未眠,可第二天也沒聽說出什麼事。又提心吊膽地住了幾天,愈發覺得瘮得慌。
為此,江悠悠還專門搞了個啤酒瓶,倒著立在門邊,這才敢放心入睡。
大冬天的,蘇景也不願意出有暖氣的房間,收工之後也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回到房間要麼就是洗洗睡覺,要麼就再看看第二天的劇本,在劇組生活規律的不行。
梁煦每三天聽江悠悠彙報一次,也逐漸安了心,覺得賀銘玄那天那句威脅,真的只是說說而已。
可實際上,梁煦明顯是被賀銘玄耍了個透徹。
賀銘玄的險惡用心,並不只是想毀掉蘇景的名聲。
這次是拍現代的戲,做起妝發來說並沒有上一次要戴古裝的頭套那樣麻煩。
對於蘇景來說,不用起太早,臺詞也沒有上一次的拗口難記。在拍攝文戲的那部分,都還是很順利的。
只不過,既然是熱血青春劇,就少不了打鬥的場面。
谷席城是運動員,運動神經優秀。有些動作在武術指導教過一次之後,隨即就可以學個八成。
而蘇景就有些不順,雖然他記動作很快,可總被說沒有力道。
想來也是,他拿著背舞步的方法記憶著那些華麗的武術動作,自然比劃起來,弱得掉渣。
好在蘇景試了幾回也找到了訣竅,在原本的動作裡又加了幾分氣力,甩開膀子就是幹,還真讓他找到了打架的感覺,拍攝也能繼續進行下去。
於是,事故也就那麼發生了,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梁煦一路腳底帶火星地趕到拍攝地附近的醫院,在手術室外找到了衣服上沾著血,兩眼無神的江悠悠。
“蘇景怎麼樣了?!”看她是這種狀態,梁煦放棄了詢問江悠悠,而是扭頭問了同樣等在門外的劇組staff。
那人有些哆嗦地回答道:“對不住啊,我們找的群演沒把握好分寸……實在對不起,我們也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
“我在問蘇景怎麼樣了!”梁煦心裡窩火,揪著那人的領子,厲聲質問。
“蘇景……流了好多血,他的眼睛……”江悠悠突然哭出來聲,兩隻手緊緊地攥著拳頭。
梁煦扭頭看著她身上的那一片殷紅,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結結實實地捱了兩棍子……被那些群演一推,撞在了桌角,眼睛……眼睛就……”江悠悠說著便泣不成聲,斷斷續續地說道:“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