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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煦你有病吧？”bonnie正在敷面膜，被梁煦這抑揚頓挫的語氣嚇得不輕，“幹嘛呢你！”
梁煦打了個長長的酒嗝，bonnie冷漠地結束通話，把面膜揭了之後，拍著臉上剩餘的精華又把電話回撥過去，嫌棄地問候梁煦：“梁傻狗，你是不是又喝多了？”
“胖胖啊，你說如果漢堡、薯條、可樂的套餐裡面，薯條不好吃，你會不會放棄吃這個套餐？”梁煦一本正經地發問。
“不會。”bonnie不假思索的回答，梁煦沉吟一會，問她：“為什麼？”“因為土豆無論怎麼做，都不可能不好吃。”
“……”
“怎麼了嘛！”bonnie追問道。
梁煦組織了一下語言，重新開口道：“那如果那個套餐裡面，可樂不好喝，你會不會……”
“不會，只要帶碳酸的都是我的快樂水。”bonnie這句話一出，直接把梁煦沒說出來的話堵回他的肚子裡。
梁煦深吸一口氣，再次假設道：“如果漢堡裡面，夾的是sh……”
“我靠梁煦你這條傻狗竟然吃屎！”bonnie語氣誇張地再次打斷梁煦，梁煦終於忍無可忍當街咆哮一聲：“能不能讓人把話說完啊！”
bonnie聽他語氣終於正常，這才收起了開玩笑的態度，問道：“現在清醒了？”
“嗯，被你氣的。”梁煦吼了那麼一出，酒醒了大半，揹著風點了根煙。
“說吧，怎麼回事，那個組合又怎麼了？你這比喻來比喻去的，究竟想說什麼？”bonnie聽著話筒裡清晰的打火機的聲音，眼睛瞟著茶幾上放著的煙，心裡癢癢的。想著自己已經刷了牙，硬是忍住了。
“還不是林班那個祖宗。我就不懂了，怎麼就跟喂不熟的白眼狼一樣，當初是誰非要推他出道啊。”梁煦深吸一大口煙，緩緩吐出去。
bonnie把腿往茶幾上一翹，徹底擋住煙盒，沒好氣地答道：“是你啊寶貝。”
“咳咳咳咳。”梁煦一口氣沒提上來，被煙嗆得連連咳嗽。bonnie嫌棄地把手機拿遠，等他找回聲音又接了一句：“你可是藝人部總監啊。”
“不是，這人選可是上面定的，到我這也就只選了蘇景一個人。”蘇景清了清嗓子，有些絕望地說道：“我原本以為沒有什麼藝人能比f.ever的那麼多家夥難伺候，沒想到竟然接手了個炮仗，一萬響的那種，我都怕他哪一天把我炸飛了。我廢了都是小事，box再被他炸散了，那事就大了去了。”
接著梁煦把今天從江悠悠和老張嘴裡聽到的錄音室的鬧劇轉述給bonnie，bonnie聽到一半就伸手夠了煙盒，取了一根叼在嘴上，大拇指在打火機上徘徊。
“林班這次有點過分啊。”bonnie嘴唇不動，含糊不清地說了這句話，終於忍不住點上火吸了一口，煙氣在她說話的時候從鼻子和嘴裡冒出來。她說：“早就說了他做一個小眾音樂的歌手比當愛豆更適合，可當時誰都不聽我的。”
梁煦嘆了一聲，打了輛車準備回家，在車上電話也沒斷。他問bonnie：“所以我也在想啊，他現在對組合來說就是一個定時炸彈。我看我是逃不過隊內不和的詛咒了，現在就兩個法子，一是我努一把力，促成他單飛。要麼就是，我們放點什麼料出去……”
bonnie打了個哈欠道：“嗨，你可別說什麼我們。這事我可不幫你，損不損吶你！”
“我心裡也不好受啊，可我能怎麼辦？留這一個禍害，勸不動也罵不得的，你還真捨得眼睜睜看著他把我克男團的命坐實咯？”
“這和兩條鐵軌上都有小朋友的問題一樣無解，你偏哪邊都不行。他退出box對orin和蘇景有什麼好處？粉絲能不能接受是一方面，你怎麼保證舞臺和歌曲的質量？”bonnie點燃了最後一根煙，極緩慢地把肺裡的空氣擠出去，聲音也跟著深沉了起來。
“你力推他單飛也不是不行。如果成功了，那麼他就要和蘇景和orin搶資源，且不說他們尷不尷尬，粉絲心裡肯定難受。當然那些公司可不管，能賺到錢這都好說。可如果他的成績不行，你又要怎麼跟公司交代？不光如此，圈裡還會說你沒有看人的眼光。”bonnie的語氣涼的就像她正抽著的薄荷煙。
“你為了一個林班，臭了自己名聲不值得。我看你還不如只做你分內該做的事情，其餘的事情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他要真是泡臭狗屎，總會有人聞出味的，到時候黑料一抖一個準，自然誰也怪不到你的頭上去。”bonnie戀戀不捨地把最後一口煙抽完，按在煙灰缸裡，接著道：“且等著吧，一年都不到，人都沒定性。萬一林班頑石開竅，你也不用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行吧……”梁煦聽bonnie這一番話，覺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原本已經計劃好的事情全部都推翻擱置。他也期望時間是良藥，能救一救林班這個冥頑不靈的家夥。
梁煦聽著bonnie一口一個“狗”字說事，話沒什麼毛病，但總覺得哪裡十分膈應。
“屁大點事值得你糾結成這樣？一週年的專輯準備怎樣了，跨年晚會到底上不上啊，我好準備稿子。算了算了明天再說，我的水光面膜不能浪費了，我要睡了。”bonnie連珠似的吐完這些，梁煦一時語塞，煩躁地擺手道：“趕緊睡去，我快到家了。”
“好的，傻狗晚安。”
這個張胖胖……梁煦在車上咬牙切齒，終於意識到為什麼自己聽bonnie說話別扭了，敢情她一刻沒停一直在損他。
雖說梁煦心裡橫生了那個黑暗的念頭，想迅速解決了林班這個問題兒童，可實際上還是有些下不了手。
box是他親手帶出來的男團，對三個人也掏心掏肺地。即便公司要求他有所側重，除了資源配置外，他基本上還是保持著一視同仁。
如果不是那種，脖子上架著刀非逼他選擇以犧牲某個人為前提，來換取其他人的成功的狀況，他勢必會絞盡腦汁找到更折中的辦法。
只是這個圈子向來容不得心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