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班屢教不改,上一遍錯過的節拍,下一遍還是跟不上,蚊子哼哼一般唱著歌。
老張摘掉耳機,焦躁地摳著圓珠筆上的標簽。要不是這裡不能抽煙,他估計會鬱悶到抽掉一條。
這種狀況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著林班心裡可能還在別扭作曲人的事,幹脆中斷了錄音,讓林班休息一下,調整狀態。
老張出去抽煙的時候,給梁煦打了個電話。給梁煦具體描述了一下林班今天錄音的表現,這一次沒有任何添油加醋,最後還很真情實感地問他:“林班之前參加那個比賽的時候也是這水平?該不會是假唱吧?”
梁煦正在和電視臺跨年晚會節目組的人對接,焦頭爛額地,猛地一聽林班這個名字,頭疼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前兩天把他單獨留下,好話說盡,只求他能放組合一條生路。
“你可以對其他成員沒有一點情誼,但你有沒有想過支援box的粉絲?”梁煦當時指著他的鼻子這麼說:“她們喜歡的可不單單是你一個人。你要是真的告訴我,毫不在意這些粉絲的想法,那我只能說你沒有一點責任感,做人的基本良心都沒有。”
梁煦從業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到林班這般把自己當回事的藝人,著實勇氣可嘉。
不過,一般不隨大流前進的人,在劇本裡通常也是撲街最快的。
梁煦已經預想過box未來的各種結局。
比如,orin突然厭倦了做偶像組合,自己賠了違約金,box順勢解散;再或者蘇景紅透半邊天,公司將他重點培養,賠點錢,主動解散box;抑或林班堅持要做音樂人,放棄偶像歌手這條道路,退出box,與公司解約。
不過最後一條可能性最小。林班的家境又不像小道訊息謠傳的那樣,想要負擔違約金的話,估計挺難。
最壞的結局大概就是走f.ever的老路,再搞出一個隊內不和,自然box走不遠。
這樣的話,可能很長一段時間,kd都不會做偶像組合了。
梁煦掛了老張的電話有些心神不寧,悄悄給江悠悠打了個電話,問了問進度。
江悠悠彙報說目前第一首歌錄音完畢,第二首卡在了林班的部分,聽老張說和音的部分還要調整,估計今天錄音結束的時間比預期晚上兩三個小時。
“那個……”江悠悠說到最後,有些猶豫地說道:“我個人覺得,林班好像並不喜歡這歌的樣子。”
梁煦在電話這頭嘆了一口氣,捏了捏眉頭,心想林班到底是怎樣糟糕的狀態,竟然讓江悠悠這個並不知內情的人都能看出他對新曲的不滿。他讓江悠悠隔一段時間給他發訊息彙報進度,江悠悠應了兩聲就掛掉電話,推開錄音室的門卻被裡面的場面嚇得倒吸了口涼氣。
小龐和井淩分別拉著老張和林班,蘇景在旁邊拽著老張的助手,orin則蹲在地上檢視一支被摔得慘不忍睹的耳機。
“你憑什麼給我修音!”林班被井淩架著,一張臉憋得通紅,幾乎是吼著質問老張,他引以為豪的唱功竟然被這個寫不出好歌的製作人詆毀,這是林班忍不了的。
老張也氣得不輕。他這錄音室接待過各種各樣的藝人,專業的和跨界的,還從來沒見過把歌唱的七零八落還脾氣臭成這樣的。
林班的負責的這一整段都唱跨了,只能一句一句順下來,錄得辛苦。老張被折磨得一點耐心都不剩,怕林班心裡不好受,不過安慰似的說了句:“你放心大膽唱,我們能修回來。”林班就突然沖出來找他理論,罷了還一言不合地把自己才換的耳機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