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次的碰撞事故,也並不能完全怪那個騎車的人。畢竟,江悠悠酒勁沒過,還被頭發迷了眼,走道就跟殘了似的七拐八拐。
不過就算是大部分在於江悠悠的走位迷之風騷,但再怎麼說那個騎車的也是撞了活生生的人,沒道理不來問問被撞得趴在地上的江悠悠的情況。
這個時候就要誇一下那人的剎車,捏得很是及時。這樣的力度,與其說江悠悠是被撞倒在地,倒不如說是被重重地推了一下。
所以比起接觸車輪的尊貴的江悠悠的腚來說,她那撲通一下著地的膝蓋更火辣辣地疼。總好過出人命對吧。
可就是突然來的那麼一下,江悠悠感覺五髒六腑都不在正常的位置,尤其是那可憐的充斥著液體的胃,根本平靜不下來,已經開始上下翻湧。
江悠悠也顧不上膝蓋是磕了還是碰了,撐了一下地面就站起來,撩著頭發挪到一邊,彎腰扶著樹開始吐。
江悠悠吐到眼淚糊了眼,才清醒了許多,她的記憶這時才開始讀盤倒轉。
“被撞了啊”,江悠悠心想,“怪不得膝蓋這麼疼,又空漲一歲,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酒壯慫人膽,幾杯黃湯下肚的江悠悠正打算掐著腰罵罵人講講理,結果剛一抬眼,就見腳踏車上下來一個戴著黑帽子配著蒼蠅墨鏡外加防塵口罩,包的嚴嚴實實的人。
這條小路的路燈不怎麼亮堂,卻把從腳踏車上下來的那個人的影子投得巨大。
江悠悠喝下肚的酒也沒什麼用,大黑天的見到這樣打扮的,任誰不得心驚膽戰一番。
“媽耶。”江悠悠腰也不敢叉了,剛醞釀出來的一丟丟勇氣也被一個嗝兒打走了,這時候心想著:“大意了,還好沒貿然出聲,不然照這架勢自己說不定要跪。”她在包裡翻了紙巾擦了擦嘴,頗有些英勇就義的感覺,唸叨著死,起碼也要幹淨一點。
“不好意思,那個……您沒事吧?”
江悠悠梗著脖子準備和人硬碰硬,卻萬萬沒想到聽見這句。
怎麼回事,這人……聲音還挺好聽,江悠悠不由得一陣傻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人家。
同時要考慮的事情多了,江悠悠那個喝了假酒一般遲鈍的腦子就有些轉不過來,歪了脖子道:“哈?”
要說江悠悠平常挺淑女挺文氣的一個人,喝完酒就跟智障沒什麼區別。賊傻,看人的眼神就跟大鵝似的,左一下右一下的。
“啊啊啊我沒事,沒事的!真的,你看我還能跑呢。”
然後江悠悠就搗騰著兩條腿,亂七八糟地向前蹦噠著,還越蹦越興奮,最後幹脆跑了起來。
總之,在旁人的眼裡,江悠悠身姿矯健,一溜煙呼噠噠噠地跑得沒影了,隱約還能聽見她漸行漸遠的咆哮聲:“老孃才不是怕了!你這個么蛾子大魔王!”
如果現在再問江悠悠,當時為什麼選擇這樣智障的退場方式,估計她也說不清楚,只能解釋喝了酒的人腦子都不怎麼正常,她那天估計喝的真的是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