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百金左右打量了會兒許一陽,而後雙手抱拳一臉疑惑的問道:“不知小兄弟是…何人?在下實在沒有映像,還望小兄弟見諒!”
德昌幾人則在一旁默不作聲,但是卻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一陽聞後搖著頭輕輕冷笑一聲,‘還在裝傻充愣,我給你的映像那麼深刻,你這輩子估計都記得我!’
隨後許一陽伸手從身後掏出早已收到卻一直沒機會使用的銀扇,昂首挺胸著揮手開啟銀扇後在胸前扇了扇,“我,許一陽,一年前和張鐵手一起找你喝茶那個!”
陳百金身後的劉安雙眼一眯,不知想到了什麼,湊到陳百金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陳百金聽完後扭頭看著劉安迷茫的眨了眨眼,而後一拍腦門,略微尷尬的看著許一陽扇面上的‘正人君子’笑了笑,“是在下失禮了,近來陳某商行事務繁多,遺忘了些許故人,還望許兄弟切莫往心裡去!”
而後陳百金看了看德昌等人,“不止…這些兄弟怎麼稱呼?”
許一陽扇著銀扇會心的點了點頭,嘴中卻調侃道:“陳大掌櫃家大業大,日理萬機而遺忘了在下,也是情有可原。不過嘛…只是不知貴夫人可知閣下日理萬機?他們嘛…是我結拜兄弟家裡人,具體姓名什麼的,我也就不說了,反正你們往後是沒啥交集的!”
許一陽說完後,身後的德顏拉了拉許一陽的衣袖,許一陽立馬回頭看去,卻見德顏雙眼透露著迷茫的問道:“一陽哥,人家日理萬機,他的夫人難道不應該知道嗎?”
身旁的德昌立馬一手捂住德顏的嘴,急忙說道:“你還小,不懂這些事,等你長大了就懂了!”
卻聽見德盛卻小聲的咕噥道:“我都二十三了,已經長大了啊,怎麼我還是聽不懂?”
德清卻捂嘴輕笑道:“雖然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聽一陽的語氣,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許一陽立馬面無表情的輕輕咳嗽一聲,急促的揮了幾下銀扇後才說道:“昌哥能聽懂,是因為他讀書多,內心向往江南的風光。而你們三個卻是讀書少了點,還需努力學習!好了好了,這個話題先揭過,不要讓陳大掌櫃看了笑話!”
許一陽說完後嘆了口氣,而後露出微笑看著陳百金問道:“昔日我與令愛乃是好友,不想如今一東一西,不知她近來可好?”
身旁原本還捂著嘴輕笑著的德清頓時僵住了,而後放下手,面無表情的踏出一步,將在許一陽身後沉思的德顏給擠開了…
德顏卻也不介意,被擠開後依舊鄒著眉頭繼續沉思著。
而陳百金看著許一陽銀扇的扇面愣了一會兒後,先是打量著許一陽,緊接著又打量起了德昌。
而後陳百金才呆呆的說道:“還好還好…”
陳百金突然回過神來,伸手揉了揉麵頰,而後點著頭微笑著說道:“許兄弟和這位小兄弟還真是正人君子中的性情中人,來日,兩位若來了應天府,在下定當帶二位前往真正適合正人君子去的地方!”
許一陽連忙搖頭,尬笑著說道:“不了不了,那地方你帶昌哥去就行,我就不去了!對了,陳掌櫃,令媛…”
而德昌見德清臉色有異,連忙出聲打斷許一陽,“陳掌櫃,你不是賣鹽的嗎?怎麼開始賣藥了?你這是準備改行了?”
陳百金頓時喜形於色,“小女一切皆好,不止幫我分擔了重擔,而且還管理有方!不過…”
陳百金用眼色一瞟許一陽身後的德清,而後挑了一下眉毛,嘴角微微翹起,“小女這些事就不勞許兄弟操心了!畢竟曾經皆是獨自一人,現如今可就不一樣了。至於賣藥材嘛…只要能掙銀子,做什麼不是做?”
許一陽苦澀一笑,吞嚥了一下,而後微微點了點頭將手中銀扇收回腰後,抱拳道:“原來如此,那在下便恭喜陳大掌櫃了!”
面容恢復了往常平淡模樣的德清見許一陽情緒不高,便往前一步至許一陽身邊,微笑著對陳百金說道:“天色不早,陳掌櫃與我們一般趕了一天路,還是早點歇息為好!”
陳百金訕笑著擺了擺手,“不累不累,在下與許老弟他鄉遇故知,得多聊聊…”
德昌兩兄弟見狀,立馬走到陳百金身前,將許一陽遮擋在身後。
德昌微笑著看著陳百金說道:“陳掌櫃還是回營地好好歇息吧,我們有要事要談!”
“這…”
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瓦爾勒見陳百金還想說點什麼,輕輕一揮手,頓時幾個壯漢便上前半圍著陳百金三人,這時瓦爾勒才一臉肯定得開口說道:“陳掌櫃,你累了!你該回去歇息了!”
陳百金往旁邊走了兩步,靜靜的看著許一陽,期待許一陽說再聊會兒。
而許一陽卻是直接一轉身走向宗斌,並揮了揮手,“陳掌櫃,你年齡大了,還是早些歇息吧,身體重要。”
陳百金看著許一陽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而後便帶著劉安二人朝商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