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從來都不是屬於誰家的,這拓跋一族究竟能穩坐天下多久,誰也說不準,單看拓跋複如此德行,怕是天下威已。
所謂富不過三代,這句話放在皇室,也是用的上的。
不過,這種事情,放在心裡想想也就算了,此時這天下還冠著拓跋一家的名諱,沈沉魚自然也不想引火燒身。
只閑閑的喝了一口茶水,便開始閉目養神。
拓跋複吃驚的瞪圓了雙眼,有些不可置信的將沈沉魚看著。
她怎麼可以如此怡然自得,彷彿完全沒有將他說的話聽進去一般。
“你……”
沈沉魚緩緩睜開雙眼。
“太子殿下可是說完了?若是沒什麼可說的了,還是那句話,門在那,太子殿下請自便。”
沈沉魚說著,還伸出一根請蔥般的手指頭,給拓跋複指了一條明路。
正當時,畫舫的門簾被人從外面撩開,楚雲邪滿面春風的站在門口。
沈沉魚來不及收回的手,就這樣遙遙指向楚雲邪。
楚雲邪面帶微笑的走進來。
“沈小姐這麼指著本王做什麼?難不成方才,是在與誰談論本王?”
楚雲邪說著,一雙帶笑的眼睛看向拓跋複。
拓跋複頓時機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只覺得楚雲邪那雙帶笑的眼睛比沈沉魚冷淡的眼眸來的還要可怕。
拓跋複鐵青的臉色被楚雲邪盡收眼底。
他佯裝不知,反倒體貼的問道:“賢侄,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可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皇叔我給你叫個大夫看看?”
楚雲邪明明沒說什麼狠話,何況態度還如此和煦。
拓跋複卻如同見了鬼一般將腦袋硬生生的搖成了撥浪鼓,就連說話,都有些口吃。
“不,不用了,我最近身體不大舒服,可能是出來的太久了,有些不舒服,我現在便回去。”
“哦?真的不用找個大夫看看?”
“謝皇叔厚愛,我先走了!”
沈沉魚本以為,拓跋複要走,必然要先停船靠岸。
卻不曾想,拓跋複伸手一招,天邊便響起一聲鳥類的嘶鳴,不過是幾次呼吸之間,一個灰色的鳥便盤旋在畫舫上方。
拓跋複慌慌張張爬上去走了。
楚雲邪不屑的撇撇嘴,一屁股坐在沈沉魚的身邊,信手拈來一般撿起一片碎瓷片來回看著。
“敢做不敢當,也不過是個宵小之輩。”
沈沉魚閉上眼睛,不搭腔。
楚雲邪轉頭,笑盈盈的看著沈沉魚。
“你不要閉上眼睛就沒你事了,本王也在說你。”
沈沉魚睜開雙眼,眼底如死水一般平靜:“敢問王爺,民女可是說什麼做什麼了?”
剛剛拓跋複的說話的時候,她可是從未發言。
楚雲邪突然深深的看著沈沉魚。
“聽了那太子殿下的話,你可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