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皇見沈沉魚進來,眼皮略微抬了一下,眸色沉靜。
肖將軍府上出産了七八階的靈藥,這固然讓他大為震驚,不過他是一國之君,若是為了這麼點小事就管理不好的情緒,那也實在是荒唐。
“民女沈沉魚見過皇上。”沈沉魚微微福身,算是行禮。
按理來說,沈沉魚雖是官家女子,但自身並無一官半職,也不曾得到過皇家封賞,甚至連和太子拓跋複的婚都退了,這會見到皇上,是該行三拜九叩之禮的。
但是,沈沉魚骨子裡是一個多麼傲慢的人,這膝蓋,只跪天地高堂,絕不會跪拜別人。
雖說皇帝是九五之尊,但遙想她沈沉魚前世師承醫仙,皇帝見了,都要客客氣氣的。
沈沉魚也沒覺得,自己這輩子比之上輩子有何不足之處。
這皇帝,她是決計不會跪的。
東陵皇此次前來也不是為了糾結於沈沉魚的禮數,再加上在他心中對於沈沉魚這個女子還有一番計較,自然也沒向沈沉魚發難。
“寡人方才在皇宮中,突見肖將軍府上,發出七八階靈藥的光芒,想著將軍府內可是住著哪位煉藥高人,寡人一向愛才,若是有告人住在肖將軍這裡,肖將軍不妨給寡人引薦一番。”
東陵皇在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沈沉魚。
那來自皇帝威嚴的壓迫,彷彿在提醒著沈沉魚,你最好從實招來。
肖家人自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樹大招風,他們也不想將沈沉魚推到風口浪尖上。
肖問蒼連忙起身作揖道:“陛下莫不是看錯了,我肖家何德何能,竟能請到世外高人來府上做客,若是世外高人當真來了皇城,那也該是進宮面聖的,又怎麼會屈尊降貴在我這寒酸的將軍府落腳。”
東陵皇靜靜的打量著肖問蒼,內心一聲高過一聲的冷笑。
誰說肖問蒼一介武將有勇無謀的?以他來看,這老家夥活的年頭多了,已經成精了!
東陵皇猛地一拍紫檀木的方桌,桌子上擺放的盤子茶碗頓時叮當作響。
“你是說寡人年紀大不中用了?竟然連靈藥的光彩都能看錯?”
“這……這……”
肖問蒼頓時不知該如何答話,他縱使為官多年也算得上是老奸巨猾,可是怎麼可能比得過整日和這些老奸巨猾的大臣們打交道的東陵皇。
此時若是死不承認,怕是要擔上藐視皇上的罪名啊。
沈沉魚知道,此事皆是因自己而起,她雖然孤高,卻也不至於六親不認,至少不能將外公一家推進火坑。
此時已經凜然一步跨出,做好最壞的準備。
“陛下,此事全都是民女的事,與我外公毫無幹系,他們也全然不知情。”
東陵皇眉毛一挑,饒有趣味的將沈沉魚看著。
“哦?那你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沈沉魚已經準備好將九天紫黃鐘拿出來應付皇上了,畢竟在萬宗門的比武上,皇帝等人已經見過此鐘,便將這一切都推到此鐘造化神奇上也未嘗不可。
也總比再暴露出一張底牌來的穩妥。
沈沉魚神識微動,就要將九天紫黃鐘從自己的神識當中拿出來。
卻聽得肖將軍府門口傳來一個不疾不徐的聲音。
“沈沉魚一介草民,怎麼可能會擁有七八階靈藥這般的天材地寶,而從肖將軍府傳來的靈光,是我的!”